靠着做学术时的小心谨慎,她在围着床走了半圈后,紧紧适应了黑暗,能约莫看见床上蜷缩着的男人。
心里蓦然一紧他以前睡觉都是大大落落的,胳膊、腿、脚都张地大大的,恨不得把最大的床都占全了,然后坏坏的说“床上没地方了你只能睡在我的怀里了”,那时他开朗、无畏,而现在……他睡觉的时候都是这种自我保护。
郎胜男弯身想要更加靠近男人。
但没看见床上的男人猛地睁开凌厉的眼眸,下一秒大手伸进枕头。
不待郎胜男反应,一把冰凉的利器就抵在了她的心口。
“是我。”
阚熠辉听见了轻轻的两个字,来自已经“走了”的女人。
“郎胜男。”
“嗯。”郎胜男抬手搭在那拿着刀抵在自己胸口位置的手腕上,声音越发的轻,“你睡觉带着刀?”
阚熠辉持刀的手一扬,挥开了女人柔软的手,另一手一伸开了灯,反问道,“走了就走了还回来做什么?”
“没有走,只是去小俊的房间去了一趟。”郎胜男的声音很轻,“我答应了要和你谁就会留下来。”
阚熠辉持刀的手不着痕迹地将刀塞回枕头下面,“我不和身上有烧烤味的女人睡。”
这句说完,也没听见女人的回音,他瞥了眼女人,嘲讽道,“你准备在这儿杵一晚上?”
“不是。”郎胜男看着斜对面的衣柜,“有我的衣服吗?”
“没有。”阚熠辉已经重新躺下,跟着用没有温度的声音道,“出门的时候给我关上灯。”
回应他的是房间门的开合声。
阚熠辉眯眼盯着门口的位置,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门再次被从外面推开。
在他要阖眸的瞬间,一抹纤细瓷白的身姿闪入眼帘那女人只围了一个白色的浴巾就进来了。
应该是冲澡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