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从来没有过这么憋屈的时候。
躺在床上,他忽然想起回来的路上,卓毅问他,是不是还爱她。
爱?
他现在恨不得恨不得将她拖回来锁在小黑屋里,除了他,谁也不能碰谁也不能和她说话,谁也不能。
殊不知,他这么变态的想法,和生活在盐市心却已经空了的知晓,做法没什么两样。
自从离开他之后,她早就将自己的心封锁在黑暗中,谁也不能碰谁也得不到,除了他。
孟冬至在黑暗中扫视着那一排书柜,手指伸到枕头底下,细细的摩挲着那只已经被手指磨去了lg的口红。
那个女人,千万别回来。只要她踏入安柳一步,无论她是否心有所属有何苦衷,他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不会。
于尘第二天一早就心急火燎的把赵迁叫醒了,也不管他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收拾好东西扶着他就往副驾驶上扔。
被扔车里的赵迁头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只听到“砰”的一声闷响,顿时将他的睡意给撞醒了一半。
他揉着额头上的包嚷嚷,“我艹,于尘你他妈下手不会轻点啊?这么着急回去抢水饭吃么?”
于尘没时间理他,火速的钻上了车里。
“我艹啊,现在才七点半于尘啊,你他妈”他一时语塞,这一刻,找不到比更适合他的词语,但是这个词语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对他说出口的。他哭丧着脸,百思不得其解,“尘哥,我就想问,你这么着急回去干啥?”
“这大早上的,你是发了什么羊癫疯。”
“下次再也不和你去什么地方了,去了也是被虐待的命”
他一直不停的碎碎念,把于尘念叨得头疼,伸手一巴掌拍过去。
“你他妈给我闭嘴,好好睡你的觉。”
赵迁痛的龇牙咧嘴,然而却敢怒不敢言,憋了半天憋出一个字,“行。”
回到安柳已经十一点了,他还是良心很好的把赵迁送回家,才往于家赶。
在路上堵了一会儿,回到家他心急如焚的进了门,正准备上楼,却瞥见一个人坐在餐桌上的知晓。
没见到刘妈的身影,她正慢条斯理的喝着汤。
于尘几步走过去,扯了扯嘴角,“怎么你一个人吃饭,善姨呢?”
“她去店里了。”
“哦。”
知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去厨房拿了一副碗筷,“坐下吃饭吧。”
她看上去好像没有看到那条消息的样子,于尘有时候琢磨不透她的心思,这会儿心里也没底,只能坐下和她一起,若无其事的吃饭。
一顿饭吃得异常的安静。
于尘回房间去换了一身衣服,才忐忑的去了知晓的房间。
一进门小苏打又扑了过来,他敷衍的揉了揉它的头,寻思着怎么和知晓提起昨晚的事儿。
“那个你不是说,酿了一种新的花酿?”
“嗯,坛子里是前两天酿的,这一小坛是酿好了的,你要不要尝一口。“
“好啊。“
见她只字不提消息的事,于尘慢慢的也就放下了心。
看来是没看到消息?这样也好,幸好没看到。
知晓将花酿放在他面前后,便拿着书坐在秋千椅上摇来摇去。
看了半个小时,那本书还是最先翻开的那一页。
她一直都在发呆,阿尘的局促不安她看在眼里,也知道那条消息应该不是他故意发出来的。不管是不是意外,她现在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为了让阿尘心安,也为了,让自己不那么难过。
这事儿就因为两个人一起装糊涂装着就过去了。
时间一晃就到了春节,于父于母放下手里的工作,提早一个星期就回来了。
本来李善要带着知晓回到自己家里过,却硬是被于家三口一块儿留了下来,说是一起过热闹些。
于家不是盐市本地人,亲戚们都不在这边,每次过年都冷清得很。
李善觉得太不好意思了,可是想到回到家里,两个人过也的确没有在这里过着热闹。知晓的性子本来就冷清,再和自己回到家里,两个人冷冷清清的,着实没有过年的气氛。
两家人在一起吃了年夜饭,三个大人各自给了知晓和阿尘包了大红包,摸上去分量十足,就连母亲的那一份,也是用了心的包了很大一个。
她肯定是觉得难为情,自己一直住在于家,吃穿用度都是阿尘和刘妈管,一分钱没出,确实是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和于母是从小打起来的交情,她心里想什么于母都门儿清,私底下也给她做了很多次思想工作,李善的愧疚感才不至于那么重。
盐市过年,晚上是不用守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