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上涌,陌言禁不住咳了一声,只觉得一股血腥味漫上来,旧疾复发……
“轻歌”端着药进来时,就听见了这阵熟悉的咳,脚步立刻加快,掀开帘子来到床边,急道:“药熬好了!快让驸马趁热喝了吧!”
经过大西北一战,万俟沐早已身心疲惫,精神差得随时可能栽倒,哪里会去细细观察“轻歌”的眼波流转和神情变化。
眼前这个女子关切的口吻与轻歌极为相似,声音也几乎一模一样,她全然不会想到有人冒充了轻歌,竟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面前。
等天一亮,诸多的事情又将纷至杳来,万俟沐越想越头疼,轻歌是她最后的依靠,起码她伤着痛着时,轻歌一直在她身边,她自然不会不信她。
万俟沐端着药碗,有点烫,她便将碗放在了一旁的紫檀木高几上,倾身想去扶陌言起来,奈何陌言没醒,她不敢随便搬动他,也没细细去看这会儿“轻歌”的表情,焦虑道:“可是陌言还没醒,怎么办?”
“轻歌”未答,眉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病床上的陌言,眉梢眼角细细打量,连发梢的变化都不敢错过似的。
这时候,却见万俟沐端起药碗,自己喝了一口,随即俯下身,唇贴着陌言的唇,小心地将苦涩的药汁一点一点渡进他的口中……
她的神色没有半分羞赧,仿佛在做着一件极其平常的事。
陌言病成这样,脸色苍白得如同死人,堂堂天盛国的嫡公主,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这样一个废物,她居然也不嫌弃,“轻歌”非常不解,眸子一刻不曾从他们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