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是你吧！不。。。怎么可能是你，人类第二大王国的首席贤者，拥有天空之名的传说级施法者。

阿莉斯托雅·凡！

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在阿修看到那个女人的脸和听到她那令人怀念的声音的时候，随之而来的相关的记忆便像潮水一般涌入脑子。

不过紧跟着的，是一个他想到，但无法接受的事实，或者说——只是这个身体无法接受。

当然身体里面已经不是剑圣灵魂的阿修表示，自己是无所谓的。

可这也就让现在的阿修看起来十分怪异。

他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在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质问的话语就已经脱口而出。

明明是愤怒的语气，明明是泪流满面了。

可是阿修的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

那句话。。。应该是前身剑圣的“遗言”吧。

阿修在奇怪之余，也只能这样感慨。

“呀咧呀咧，阿修哦，还是该称呼你为白银的至高剑圣阿修，或者是。。。圣光下的军神哟，你知道的啊，聪明的你应该知道的。

当你看到妾身还活着在这里的时候，你就该知道的。”

高台上的那个女人“阿莉斯托雅·凡”的声音很平缓，具有一种威仪，又带着慵懒。

似乎在见到阿修这个样子，显得理所当然，因为这一切一直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看着那个女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阿修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名为痛苦的滋味在心中蔓延。

是啊，本就该这样。

这样的想法猛地就出现在阿修他的脑海里。

关于她的记忆。。。零碎的。。。出现又沉没。

是她，阿莉斯托雅·凡，那个自己一直深信的伙伴，战友。

更是由她规划了——摧毁魔界之门的奇袭路径啊。

可是她，她不是已经在奇袭行军的路上，由剑圣阿修亲眼所见，死在了。。。那里吗？

啊！！！

脑海里属于剑圣的记忆的画面浮现又浮现，像爆炸了一样，像沸腾了一样。

时间又回到了那天。

又回到了那个人魔交战的战场上。

天空是灰黄的又带着些许血色，自己带着的骑兵团在奔赴恶魔大军后方的途中，便遭遇了第一波袭击，而奇怪的是剑圣阿修他自己的加护居然没有发出预警。

在第一波袭击中。

她便死了，阿莉斯托雅·凡。

似乎是所有的探测魔法都失效了一样，甚至骗过了阿修的加护。

巨大的，长满尖锐牙齿的魔兽从地下突然钻出，将她和马匹，还有边上的一众施法者们全部吞了下去。

等到阿修摆脱了一直纠缠着他的一众混沌恶魔近卫时。

已经为时晚矣。

而失去了大范围攻击能力施法者的阿修的部队，已经失去了破坏恶魔传送门的可能，甚至最后险些团灭在恶魔大军的包围之中。

“你这个家伙是叛徒吗？”

“叛徒？妾身吗？嘛，确实是妾身布置了屏蔽探测的魔法道具，以及花费了很大的代价阻碍了你的加护。。。不过叛徒嘛，妾身一直，一直都是——恶魔中的鬼族哟。”

高台上的女人嬉笑着，好像是与故人讨论什么有趣的故事。

“要听故事吗？一个身为鬼族，却为了进入到人类的世界里，只能把自己的角给——折断的故事。”

“一点也不想。”阿修表现地很平静。

“阿莉斯托雅·凡”笑了笑，从高台上走了下来，轻轻地握住阿修的手，放在她自己光滑的额头上。

这样亲昵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阿修的心里居然又有了一丝对女人的怜惜。

他很清楚这不是自己的情感，是来自记忆中的剑圣阿修的。

“那一定很疼吧。”

“啊。很疼呢。”

“阿莉斯托雅·凡”的声音很轻，像撒娇又不像是撒娇。

“不过，投入与回报是成正比的哦，这次的计划，出乎意料的大成功呢，而且，妾身我真的，真的很荣幸能够认识你，天真的剑圣，阿修哦。”

她在原地转了一圈，像个孩子一样，她看着他。

只是正在交谈的两人，不知道为什么好像都在突然之间失去了交流的热情。

一切都变得是那么地淡漠。

剧本里本应该愤怒哀嚎的剑圣也只是开始的时候冲动了一下下而已，连本应该恶趣味地仔细品味眼前这个男人痛苦的女人，顿时也觉得这样的对话索然无味。

因为啊，阿修眼中的“阿莉斯托雅·凡”，对现在的阿修而言应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吧。

明明脑海里有着关于她的记忆和情感，可是来自地球上的灵魂阿修却有着自己的是非价值观，对于原先的记忆阿修有自己的判断。

至少在现在的阿修看来，这个女人不过是当了一次无间道而已。

为了自己种族的利益而牺牲自己，竟然还有点伟大，让人有些敬佩。

不过这也只是阿修作为一个旁观者所评价的。

“诶~阿修。”

经了一段时间的沉默。

她又开口了。

“要不是你现在就站在妾身的面前，妾身都块怀疑现在在面前的是另一个人了。

仅仅只是堕落了，背弃了圣光而已。妾身可不记得这些能让人的性格有这么大的改变。”

她看着他，似乎多了些兴趣。

诶！这一下，让阿修有了一点小慌张。

“啊，哈哈，还真是让你说对了，曾经的白银剑圣，那什么鬼军神已经死了，现在在你面前的，只有一个身为普通人的阿修。”

算是实话实说的一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