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倾泻在湖面之上。一袭黑衣站在湖中央,远山碧绿,却又遥不可及。湖水随风流动,水波不兴,墨羽站在其中,巍然不动。
“大伯,我来了。”竹林中走出一个少年,一道倩影紧跟在他身旁,朝着湖中望去。
“小凡,你过来。”墨羽闻声转身望去,周身月华悄然收敛,抬手一招,一道气桥渐渐在水面之上蜿蜒开来。水流透过气桥,月光挥洒在水流上,一道道气流依稀可见。
钟凡看着岸边的气桥,将信将疑地点在桥上,一道波纹转瞬即逝。待见没有反应后,钟凡才踏上气桥,向着湖中走去。身后走过的气桥渐渐消失,巽风此时早已不知去了哪里……江面晚风吹过,一片残叶顺着风儿轻轻飘落,突然一道劲风扬起,吹过钟凡。顺着疾风望去,残叶已不知去向,消失在了风中。
湖心中央,钟凡与墨羽相识盘坐,双手平放于两腿之上。墨羽周身灵力涌动,似银河之水缠绵流淌,感通九天,其中玄妙却让人为之惊奇。而相较于墨羽,钟凡周身则要淡薄得多。灵气如丝般,一缕一缕流入钟凡丹田之中,循着先前所走过的脉络,丹田之中渐渐充盈起来。
“你未修炼之前,我日日让你浸泡药浴,这乃是剑宗培养弟子所用的练体之法,可舒展你全身筋脉,使之事半功倍。而今方有成效,切记积蕴灵力并非唯一,练体淬神亦可成就大道。”
墨羽双眼紧闭,口中却是在不停地说着,也不管钟凡可曾听得进去,只叫他先行记住。
“修炼一途,天灾固然可怕,虽九死一生却仍有生机。人劫却一步错,步步错,直至毁灭。切记遇事留心,以他人之所思而思……”
“你教他这些,只怕他可不一定能明白的过来。”
“无需明白,待他遇事之时自会应对自如。”
湖岸边,徐燚抱着一个酒葫芦,倚靠着岸边的垂柳一饮而尽。拂过身前的柳枝,露在月光下,望湖无语。
“你在剑宗,他们也是这么教你的吗。”
……
后山中的一道侧峰上,此处虽只与主峰隔些许路,但却显得春意盎然,全然不见主峰之上,白雪皑皑之景。无数楼阁厅房错落其中,偶尔有一些喜早的人家已经升起了炊烟。
一处四合院内,谢云抱着那个婴儿轻敲房门,生怕惊着了怀中的孩子。
“五师兄,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这孩子是?”等了一会,房门敞开,从中走出一青年男子,剑眉星目,英气勃发,让人如沐春风。
“七弟,我今日在山下捡到一孤婴,已问过师父了,命我来你这里,说是这孩子与剑宗有缘。”
“这孩子恐怕还不足白天吧!”看着谢云手中的弃婴,那青年不禁一声惊叹,面露不忍。“五师兄,这事我还要根拙荆商量一下,你也知道……”
“也是,这是确实是要商量一下。”
“那师兄先里面请,我去叫拙荆出来。”
……
竹林中,此时已是冬至时分,初雪将这隐逸之处覆盖上一层白霜,时而有鸟鸣之声,翅翼扇动,打落竹竿上的积雪。
一处空地上,钟凡盘膝坐着,手中不断变换着手印,一道道符文凭空出现。
“不错,到了灵师之后,结印的速度确实要比以前快多了。”钟凡身旁,徐燚倚靠在毛竹旁,抱着个酒葫芦自言道。
“这灵力虽纷杂,但却总也离不开天地之力,而灵阵便是将这一片空间的天地之力为我所用,以达到克敌之效。”
一间竹屋内,徐燚拎着葫芦在其中来回走动着,钟凡坐在床榻上静静地听着他在啰嗦。清晨练完剑后,钟凡便被叫了过来,听他在这讲了半天,也没说要干什么。
徐燚一边说着一边伸出左手,慢慢的灵力开始在他手心中汇聚,逐渐形成一道鸡蛋大小的符文。
“我手中这个符文便是筑阵所用的符文,就是引动周身的灵力后,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其中,以达到控制它本身的作用。”说着,徐燚单手一挥,半空之中便出现无数符文,一瞬间便又消失不见。
“你现在往前走一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