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公子对人对事一向冷漠,就算是喜恶也不轻易表露出来,更别提是像现在这样和别人笑谈风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不会喜,不会怒的仙人一样可纳兰姑娘确实活的十分的恣意、鲜活,让人羡慕。”独孤朔注视着她的神色笑着说。
纳兰邪羽有些意外,随即反问:“你对外展现出来的我也听过:说你高不可攀的有,说你冷如神君,说你爱民如子,说你心狠手辣,老谋深算的也有。但我却从未见过你对我展现这些姿态,独孤朔你又可曾见过我对你冷漠如冰?”
她认真吹去红玉上的碎屑,满意地看着手里面已经成型的红羽,“给你。”
“给我的?”独孤朔心中大喜却未表露于外,只是嘴角扬起的弧度传达着他的喜悦。
纳兰邪羽整理了一下衣衫,有些不自在:“我只是不想你来一次下面都要有人通报一次扰了我的清闲。”
“呵,我知道了。”独孤朔怎么会不知道她呢?脸上的笑容不由又扩大了几分,与外界传扬的那个冰冷如神的太子半分也搭不上边。
他看着手中精致小巧的红羽心知这是至邪宫与麒麟山庄的信物,凭着这个他大概可以在这两处地方畅行无阻。“说起来也是我想左了。这个世上谁都有千人千面,有的不为人知,有的却已经是那个人的标签了。其他的人有多少面,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晓,可是对你我却忍不住想了解。”
纳兰邪羽抬头就发现独孤朔的笑容,感到一怔:独孤朔一直以自己的知己自居,但他的笑更多的是不显疏离的扬眉浅笑。
她虽然能看的到真心实意,可总觉得他是在克制着些什么显得不太真实,反而有些勉强、别扭,甚至是让人感到沉重。
今天这样的笑容却让人觉得温暖,恰如冰雪初融般带着些轻松和快意。仿佛仅仅是在几句话之间他就已经放下了什么,又说是懂得了什么!
帝溟天和上官铭两个人虽然在斗嘴却都默契地关注着这边的一切。
看到她把刚刻好的红羽给了独孤朔,帝溟天面色虽然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却万般不是滋味:即使你丢弃了上一世的一切,你还没有忘了他?
上官铭则更多的是警惕:他可没忘了昨夜独孤朔表现出来的对自家师妹的心思,而且自家师尊好像也没有表现出来对他特别满意。若是自家师妹被他拐了,师尊不得找他这个师兄算账啊。
想到这儿上官铭的脑子就转的相当快了,他笑道:“师妹,你先去换身衣服跟我出去一趟。”看到她有些疑惑,出声解释:“你这整天闷在山庄都快成了闺阁小姐了,我了解你,要你做闺阁小姐可真是屈才了。都已经及笄的丫头了,还没一个人家敢看上你的。”
这话说的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良久,纳兰邪羽才撇了他一眼,狭长的眼睛骤然变寒,唇角却是轻轻勾起:“你是姓上官没必要关心我的婚事,至于成亲,你想的倒美。”她什么时候说过要成亲了,上官铭瞎着急个什么劲儿。
在帝溟天甚至是独孤朔看来,她这话已经是表明了没有成亲的打算了,两人一时间心里都不是什么滋味。
毕竟自己都是打定了主意只她一人的,她却没有成亲的打算,这不是打击人吗?
上官铭把两人的眼色尽收眼底,笑意一顿,又扫了纳兰邪羽一眼,猛的靠近纳兰邪羽,直接把她从凳子上拽起来,“快走吧,给你选秀去。”
就是这么一句话硬生生的让几个人从天亮逛到天黑。
天上繁星点点洒落天际,偶尔有那么一两颗蓦然亮的起来,相映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