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女遇见难解之事，请仙人指点。”

“老道做得便是借人疑惑之事，何必犹豫？”

“我爱上一个不该之人。”

“何为不该？”

“血海深仇。”那女子语气幽静，说的话却一道惊雷。

得道高人一惊：“看来，是段孽缘。姑娘可是所求解脱之法？”

“我不信这世间有什么解脱之法，更不信老天能扭转了我的心意。所来恳求，便是希望我心爱之人，可以永生永世远离不祥之人，自得安稳。”

“谁是不祥之人？”

“我。”

姜寄看着林辜虽然有些变化却依旧清晰的五官，缓慢开口：“请问侍子，心愿得偿了吗？”他的嗓音像是什么东西划过树干才会有的沙哑，每一道坑洼都是岁月的痕迹留白。

林辜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似乎对他即将要说的话了若指掌。

姜寄继续道：“若我早知你是恶贯满盈的林侍子，必不会替你求那一卦。老道替人占卜问道多年，从不替两手鲜血之人求问上苍旨意。”

林辜全然不在意他说的话，转身从铃铛手中接过帕子，将手掌残留的金痕统统擦掉，淡淡笑了笑：“若我早知卦象一事如此无用，也不会去那一趟。”

“老道也很好奇，侍子这般不遵天道之人，居然会有颜面求问上苍旨意。”

“被天道困了这些年，倒是真的好奇。”林辜冷笑了一声，“至于颜面，老天爷尚有颜面至那些刚刚降世从未害人的无辜之人以死地，有什么资格嫌弃旁人，恶贯满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