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辜看了他,慢慢地笑:“说的是。”
“那你呢,谁守着你?”离昭急急问道,“丞相的影卫必定会全力营救与他,到时候他如果要杀你,你可想过怎么办?你那般羞辱于他,与他对立,不过是为了逼得他气昏了头脑只想着对付你,可他若真的想好了怎么对付你,你又如何应对?”
“眼下,北境燃眉之急,而我向来都在这样境遇中,从前如何过,如今依旧如何过。”林辜缓缓道,“若是陆见栖有事,我才是真的没有活路。”
离昭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深知她这样的人能说出陆见栖有事她必然没有活路是下了怎样的决心。也甚至她决定的事情谁都无力转圜,而她总能一次又一次化险为夷,自己只能竭尽全力,代她完成她所有的愿望。
可你究竟是怎样爱着他?非要逼得他与你反目成仇,非要假借他之手才能至温家于死地,非要送他上九死一生的战场?
离昭想,自己终有一日会明白。
援军赶到北境那一日,原北境军,支援军,西北军三方成犄角之势,几乎顷刻间就扭转了之前的劣势,一鼓作气斩杀万数匈奴军,俘虏上千。
“侍子在长安可好?”这是回到营帐后,陆见栖说的第一句话,是对着离昭说的,他身旁的副将和随从听到这句话都忍俊不禁起来,互相交换着眼色暗自偷笑。
离昭愣了愣,看着陆见栖脸上残留的伤口血迹,淡淡道:“自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