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品拿到手里,娄燕妮就想好了要怎么分配。
家里的旧搪瓷茶弄缸,虽然用得很精细,但这缸子还是娄父结婚时买的,十几年下来,底部早磕掉了半圈漆,奖励的茶缸子,娄燕妮决定留给自家用,毛巾收好,钢笔给韩凛寄了过去。
她答应过他,再有获奖的奖励,一定给他留一个做纪念。
其实娄燕妮也需要一支好的钢笔,她现在用的是娄竣林淘汰下的那一支,稍不注意便会漏墨,经常弄得一手墨水,娄燕妮写家时经常要用黄草纸包上一层再写,费墨不说还很麻烦。
不过市级还有比赛呢,娄燕妮心里底气很足,一点也不虚,她肯定还能取到名次,省级的话精英太多,她只能尽力。
邢小娟的判决下来的时候,娄燕妮一行正准备出发去省城,街道上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娄燕妮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些天关于邢小娟的小道消息可不少,就连徐姐也经常给她分析各种情况,包括左卫国家里的情况,左欢婆家那边的权势地位,有这两座大山护着,大家都觉得邢小娟不可能有事。
只是没想到判决突然就这样子下来,还判了刑。
其实左父是想把人弄回来内部批斗的,不过举报的人怎么甘心事情就这么解决,左父他们那边在动,他也在动,找了关系很快就把邢小娟这事定了性,破坏统购统销,影响团结。
“举报人直接把信递到了县里,没有经过公社。”杨丽花在车上闲闲地说了一句,开始心里对邢小娟挺怨恨的,怪她把她姑给拖下了水。
现在又觉得邢小娟有些可怜,这件事现在等于是她一个人担了下来。
如果经过公社,就不会闹得这样大了,顶多过一个过场,不过现在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的,杨大姑最开始判断,邢小娟这个牢最少是七年起坐。
邢小娟那个罪名,放在以前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现在情况稍微好点,再加上有人活动,不过是一年半而已,很快就过去了,就是不知道等她出来后,左家还不要她这个媳妇。
左父那个人,杨大姑是经常跟他打交道的,最是要面子的一个人,邢小娟这样的污点,尤其还牵扯到他儿子,未来可不好说。
陈所长扶着中巴车顶上的横杆,“这事也怪不得别人,这姑娘胆子也太大了点。”
最近黄桥公社说得最多的八卦就是邢小娟这件事,各公社也拿邢小娟当反面例子,给那些心思活络的人敲响警钟,让他们把尾巴夹紧点,他们上车的时候,车上的乘客就在讨论这个事情。
听到陈所长的话,大家都纷纷点头,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起来,车里人多,一扯起来话题很快就偏开,只有陈所长还和杨丽花在说这个事情,娄燕妮听着。
娄燕妮也觉得邢小娟胆子挺大的,她从小跟在梁素梅屁股后头回外婆家,跟着外婆学了很多手艺,她也知道现在这些东西紧俏,拿出去肯定能卖钱,她难道不想去吗?
天知道,每年双胞胎的学费没着落时,她脑子里这样的念头就会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