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和好如初,娄燕妮就放心了,对邢小娟当着她的面给电影票给杨丽花的事,也没什么反应,她不是杨丽花,并不觉得被背叛或者眼酸。
周一和徐姐换的班,娄燕妮也没调回来,正好周一村里又开春耕动员大会,她得去看看,还得领稻种回家准备天暖一点育苗。
邢小娟心里的各种想法像毒草一样发了芽,辗转反侧了许多天后,她写了封信给部队寄了过去。
她不能再让左卫国继续当兵下去!
而娄靖平也不能!
这辈子在她高考前,最好一切都不要发生改变,那么左卫国就必须回来,还有娄靖平,他就该在一年多以后失踪,然后娄家陷入悲惨的命运。
“燕妮,在邮电所的工作好不啦?”村里难得出一个吃公家粮的,大家看到娄燕妮,都带着隐隐的羡慕。
娄燕妮没穿工作制服,穿的是工作以前的寻常衣服,见人就甜甜地打招呼,和从前没有什么两样,“挺好的,同事们也都好相处。”
大家想问的是娄燕妮的待遇,每个月的补贴,不过她这样子一答,大家反倒是不太好问下去,娄燕妮也没继续说,转而问起这次的稻种。
这时候虽然是集体出工,但每天泡稻谷催芽,不可能把各家各户的大水缸搬到村委去,只能把稻种发下来,由各家各户自己来泡。
分发的稻种都是有数的,偷吃的后果很严重,大家都不会拿稻种开玩笑,村里就是最皮实的小孩子也知道泡着大缸里的稻谷是不能动的东西。
每年的动员大会都是说些差不多的话,分发完稻种后,大家各自回家,再闲个小半月,就要开始翻田犁地,忙活的时候就来了。
娄燕妮排着队去领稻种,结果就被拦住了,生产队的水田队长娄保田先前跟娄父不合,娄父过世后,对她们几个小的,虽然没有明目张胆地难为人,但也经常给些别人看不到的苦头给她们吃。
像往年的稻种里掺瘪空壳的稻谷,或者给她们分的任务田特别偏远这样的小事,头一年娄靖平兄妹不懂看稻种的好坏吃了个大闷亏,第二年就没再让他得逞。
至于任务田偏远,或者分到蚂蝗极多的水田干活,这种事就只是忍着,干活是不能挑剔的,别人都能干,怎么你家里人就不能干?
“娄燕妮,你们家今年谁种地啊。”娄保田见娄燕妮过来,笑眯眯地问她。
“我看啊,你都吃上公家粮了,这稻种就别领啦,反正你们家也没人种地。”
娄保田是水田队长,和生产队长一起管着村里的分工杂事,相当于副队长,权利很大。
说完示意后头的人上前,嬉嬉哈哈地,“娄老四,你家今年领多少,我告诉你老小子,今年再把稻种泡坏,你们今年的工分就就全给你抹了。”
生产队有生产队长,也是队上和政治指导员,不过生产队长给他们开完会,就去公社开会了,整个娄家湾现在都是娄保田说了算。
“保田叔,我家还有双胞胎在呢,我平时休息也是一样要上工的。”不领稻种不上工,那她们一家子吃什么?
光靠着工资可不够,再说乡下人家也没有这么过日子的。
谁料娄保田压根不理她,娄燕妮抿了抿唇,绕到娄保田用来记帐的破课桌前,“保田叔,我家要领三亩地的稻种。”
人群里顿时静了下来,大家齐齐看向村部仓房门口的娄保田和娄燕妮。
就见娄保田把铅笔往桌上一扔,“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