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准备出发
周六的早晨北京很早就醒了,昨天因为要赶考试前的大作业,她愣是忙到凌晨,什么东西都没收拾,不喜欢拖拉的她早上六点多就在阳台上开始收拾各种要拿回家和旅行要带的东西。
“呀,你在这收拾干嘛呢?进去吧,她们都醒了。”董紫穿着凉拖顶着刚睡醒的乌糟的乱头发对北京说。
“好嘞!”北京搬着一大个收纳箱的东西吃力地往宿舍里面走去。
坐在床上还没睡醒的瑰宝看见北京和董紫一样蓬乱的头发立马来了精神,利索地从床上蹦跶下来蹂躏着北京的头发。
“啊呀,你个小尼姑呀,收拾啥呢!收拾啥呢你?”瑰宝从后面熊包住北京,不停地捏她的脸。
北京累得快没力气了,哪里能摆脱了刚起床如花果山猴子般精神抖擞的瑰宝呢?这时,准备去洗漱的款款走过两人身边不想凑热闹地看着瑰宝,淡定的“啪”打她的屁股。
“别闹了,赶紧收拾图书馆复习去。”款款说。
瑰宝看见款款要去洗漱,立马放过北京,一下蹿到水池旁。
“李瑰宝!我不去你不去,你快点走开!”款款拉着瑰宝的胳膊挤兑她跟自己抢水池。
瑰宝“咕噜”一口水对着款款吓唬她,被瑰宝的无赖,怕了她的款款立马撤到门边可怜的等着。
北京回头看了一眼款款,有气无力地说:“等我到新加坡给你寄个整人神器回来,专治这小娘儿们,最近反了天了她!”
款款悄悄地打了个手势。
“你等下去图书馆吗?”款款问。
“去不成了,我等下要回家,明天一早的飞机。”北京说。
款款点点头,说“多注意安全啊,及时在群里报个平安,等下半年我们仨研考完了,我们也一起出去玩。”
“抱抱我的款款,干嘛要等到下次呀,我这次就想把你们全部拴上都带走。”
“你那烧钱的票还是你自个儿去吧,我爸妈他们工薪阶层顶多给我买个到新加坡的机票。”
“话说,北京你内船票花了多少钱啊?”董紫从卫生间里出来听到北京和款款的对话好奇的问。
北京放开款款,看了看董紫没回答她又扭过头重新收拾东西。
“咱们的四年花销吧。”款款估摸着说了个范围。见瑰宝在拍脸,立即准备去洗漱。
董紫刚关上门,听到款款的形容,简直如见暴殄天物般咋舌。
“我天哪!天子脚下,你竟如此奢侈!”
“北京,你家住紫禁城吧?”董紫夸张的挤兑北京。
瑰宝听见董紫说的,嘴里含着牙膏泡沫咯咯咯的笑起来说:“她家还真住紫禁城旁边的呢?人紫禁城在东城区,她家在朝阳区。”
“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京把手上的衣服“哐叽”扔进箱子,三俩步跑到瑰宝身后使劲挠她痒痒。
走廊里又传来从517的打闹声,519的宿舍长估计正掀开被子气冲冲地跑到阳台上了吧?
秦兆东从亲戚家卖专业潜水器材的店里给北京挑了一套尺码最小的成年女性潜水设备和救生设备,这套设备重105kg,在同类型器材中属于最轻巧的一种。
上午十点,秦兆东准时出现在女生宿舍楼下,他刚要打电话给北京,只见宿舍楼口一个欢快的身影跑出来。
“还挺准时嘛。”北京在大老远就挥手对秦兆东说。
“我可不敢放你鸽子。”
“这套设备给你的,我给你送上去。”秦兆东说完很爷们的拎起设备准备往里走。
北京试着也拎了一下,说:“哎,停停停阿姨不让男生进的。”
“我去,说一下也不行啊?”
“嗯!”
“防贼呢!”
“对啊,还是我自己抬吧。”
北京又试着拎了一下。
“呼你这个有点重啊,我怎么带上飞机?”
“这是现在最轻的设备,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必须带着啊。”
北京皱着眉头看着秦兆东,有些无奈。
这时,秦兆东的高中同学季一婷和何河从楼里出来,秦兆东看见立马毫不客气地招手说:“何河!过来帮个忙。”
季一婷、何河看见是秦兆东,很久没有碰面的她们走了过去。
“嘛呢?秦兆东。”何河问。
“搬东西呢!你们搭把手帮我同学把这设备抬上去,她力气小。”
“啧啧,怎么还以为你良心发现请我吃饭呢。”何河说。
“女朋友啊?”季一婷插了一句。
北京有些尴尬,秦兆东看不说话的北京立马解释道:“瞎说什么呢,我同班同学,刘北京。”
“ua!这名字给力哈!就冲着名字也必须得帮。”说完很爷们气的何河就拎起救生设备帮北京抬了上去。
季一婷看自己没什么可帮的,双手手心向上,脖子一缩很淡定的说:“看来没我什么事儿”
秦兆东插着腰看着北京和何河抬进去,才转过头对季一婷说:“最近干嘛呢?”
“我还挺想问你呢!”
“是不是在追人姑娘呢?”
“您能别八卦吗。”
“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呀?”
“你呀,肯定搭人姑娘身上了,看你这东西送的,挺花心思啊。”
秦兆东右手摸了摸头,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狡辩:“送东西怎么了?我还给你送过呢!我还喜欢你呢!”
“你可拉倒吧,那能一样吗?你这也太明显了。”
“你啊,现在脸上全是一副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的样子,太有奉献特色了。”
秦兆东张着嘴巴有些吃惊的表情,但他没说话。
季一婷和秦兆东高中时在一个英语小组,他们之间的谈话永远都不太平,互怼成性,这也造就了他们不会被时间、空间而改变的铁一般的友情。
何河冲了下来,说:“得嘞,走吧。”
“谢了!”
“甭谢了,请客啊,我可不会客气的。”何河用食指指着秦兆东让他要兑现诺言。
“一定一定,拜拜。”
“拜拜,老同学!”季一婷临走时还不忘给秦兆东加油打气,祝他早点追到刘北京。
秦兆东向男生宿舍走去,何河和季一婷边走边问:“加什么油啊?”
“秦兆东追刚才那女孩呢!”
“噢,我当什么呢,那姑娘好像是个南方人,还挺客气”
秦兆东第一次给北京送东西就发生这么件小事,那头的秦兆东一路上想着自己真有那么明显表露对北京的爱吗?他忘记给北京教怎么使用那些东西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立马打电话给北京
这头,季一婷和何河讨论着北京这个姑娘,估计不久秦兆东的朋友圈都会知道刘北京这个人的存在了。
昨天,北京和秦兆东视频了一个晚上,原因还是秦兆东教她怎么使用那些送过去的救生设备,将近两个小时北京左套右套才将自己塞了进去,她也不是胖,163的个子86斤,硬是将潜水衣塞得满满当当,第一次试穿差点没憋坏她。一天下来,又是整理宿舍,又是去商场买旅行装,回到家整理行李更是一刻没停,一直忙到了凌晨。刘天池也刚从酒局中回来,看见北京鞋子都没脱歪在自己的榻榻米上睡的正香,地上的大行李箱里摆满了她要带的衣服和日用品,地上还摆着秦兆东送的潜水设备。
“这孩子行李是不是没地方放了?”父亲心里想。
他先将北京脚上的拖鞋轻轻地拿掉,给她盖上薄薄的空调被,然后又将大行李箱和救生设备抬了出去,并关上了北京的床柜台灯和房间门。他胀着刚喝完酒有点困的脑袋在客厅里帮北京把最后的东西收拾好,他找来自己的全新未用的外交官中型拎包,将潜水与救生设备整理好装了进去。
“嗬,好家伙!尺码正好呢。”
刘天池带着微醉的口气赞叹着自己选行李包的精准,他对自己那么大的课题研究成果都没这么自豪过,但为北京收拾一个小小的行李却发自内心的像孩子一样高兴,这不是酒精过后的刺激,而是他对女儿深深的父爱。
而后,刘天池又从自己房间保险箱拿出几十张美元和新加坡元塞进大行李箱的内村口袋里,大概有两万块人民币。作为父亲,他打心底里还是不放心北京一个人去长途旅行,这与他当初的决定矛盾极了,他甚至有那么一刻想抛下所有工作陪伴北京一起去旅行。酒精确实胀着脑袋有些昏沉的疼,刘天池拉好行李,拿起自己的公文包准备休息。
北京这样大的一座城,四四方方,规规矩矩,井然有序的格局好像从未变过。即使风云变幻也抵挡不了它回归本该有的颜色。刘北京此时正在梦里,梦里她坐在北京上空厚厚的云层里,特别希望眺望见远处的大海,于是她向上一层一层的云阶爬着,就这样一层一层不停的爬着
早上七点半,父亲刘天池的手机闹钟响了,他今天要送北京去机场所以早早起来准备做早餐。他花了几分钟洗漱,拿出冰箱冷藏柜里饺子和保鲜柜里的鸡蛋准备做份营养又抵饱又不繁琐的早餐。北京夏日的阳光似乎起得更早,它贪婪的渗进家里每一丝可以挤进的空间里,让人有些微微燥热,刘天池将房间和阳台的门关上,打开客厅里的台式空调,希望女儿起来可以凉快点。八点刚过,天然气灶上的煮饺子的锅快滚开了,刘天池走到北京的房间,打开房门敲了两下,说:“北京,起床了,咱等会去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