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美人扇……”他皱眉，“我倒是未曾想到竟是这个原因……”

虽是当年鬼差疏忽，才遗漏了何雨晴，不过仅一百多年一个孤魂就能壮大至厮委实是不合乎常理。但如果是怨灵有美人扇在手，就说的通了。

她呵呵笑道，“对啊……这东西，总是听闻说凡间的那些个邪道术士喜欢折腾，不过我倒是第一次见。”

喜欢折腾是一回事，能折腾成功的却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喏，给你看看。”半莘干脆取出美人扇，递给了一旁的丰瑜。他接过去，垂眸打量半响复又还给了她，道了一句，“不成气候。”

半莘一笑，道，“凡人的歪门邪道，用的好也是厉害的……”

她又问，“师兄为何竟这般看重这个女鬼？”虽说比起一般的凶灵这女鬼诚然是厉害了许多，不过……师兄如果亲自出手自然手到擒来，他何苦还眼巴巴的送信让自己来帮忙？

他叹气，道，“师妹，当初我被母亲大人撵去凡间历练，不巧投的就是那李家，这次……却是不想再去想起当年的窝囊模样。”

这么多年，杏华把心思藏的极深，若是同去……他并不知晓如果她情绪崩了自己会不会一下心软全盘托出。

李喻涪看不清杏华的心思可不代表闫丰瑜也看不清。这小姑娘在人世的时候每次私下偷偷看李喻涪的眼神，可不就和当年呆在青丘的自己一般无二？可惜于他而言，李喻涪本就是不存在的，说是他的转世还不如说是个幻影……

一百年前，母亲大人嫌弃自己不够稳重，把自己丢去了凡间不说，还硬是封了灵台清明。这普通人的一辈子下来，他聪明的事儿没干过几件，蠢事儿倒是犯了一堆……其中，杏华的死算是他最自责的，而这何雨晴的死他也干系不浅。

“喔？”她抬眸，笑着调侃道，“窝囊模样？那真是可惜了，我都未曾见过。”

他摇了摇头，苦笑道，“师妹你若见了那个时候的丰瑜，估计以后我都得吃你的闭门羹了。”

“那……那女鬼你要如何处理？”

她眼珠一转，想的却是……若是师兄要让其不入轮回魂飞魄散，倒真不如给自己喂了灯来的划算。

骨节分明的指把玩着魂匕，他开口道，“她也是死的怨气太深，才有此番。待她褪尽怨气便是新生……”

他是判官，落笔之处乃冥界生死谱，能让他怜悯的遭遇那定是惨的很不一般。

“死得惨？”她道，“过往你冥界的痴男怨女，恶鬼凶灵有几个是寿终正寝的？你既说惨，必是……”

“必是惨的与众不同了……”想了半饷，实在是没找到合适的词来形容，她干脆憋出来一个“与众不同”。

昔梓见她感兴趣，也不愿拂了她的兴致。对她，他素来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如果我没料错，你手上那柄扇，当就是何雨晴的面上之皮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