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章 李侯的惊讶(2 / 2)古隘道首页

“我不饿,你自己去吃吧,中午在酒店吃得太饱了。”李侯坐在床上头也没抬,小声说了句。

“看了几个小时了,有什么发现没有?”我喝了几口茶,也来了精神,问李侯。

“这些纯繁体字写的手札本本我已看完,水平你比我高,我就不说了,其他用日文写的我看了几本,由于我在大学只要求掌握一门外语英语,但我们班上很多同学选修了两门或两门以上外语,我是在上学期时也跟着同宿舍的两同学选修了日语,但刚刚入门,对本子上内容我还不能读懂,如有本叫外来语词典的词典对着能看懂个大概,按照你给这些本子的编号,116应是作者刚刚来到中国东北时所写的一些个人观感和所见所闻。写作时间是昭和2224年,也就是公元1937年1939年时写的。156是作者在昭和年年,即公元1939年末期到1943年所写,我粗略翻了翻,以期间的工作日记为主要内容。179是昭和年年,亦即1944年至1946年所写,余下的应当是解放前后一直到公元1968年所写,这一百多本手札内容非常复杂,涉及面也很广,哪两卷小地图,我也仔细看了,这与我的专业有关,上面用红笔标记的一些特殊符号似乎是暗码之类,但具体内容是什么,我们还得先解了这些手札内容才能弄明白。”李侯简单地说了这几个小时的收获。

连续一个星期,我和李侯除了吃饭,就是对着这堆手写本本,每天只在困到不得已时睡一会,但收效甚微。

后来,我从同室同学小应书架上找来了他平日自修日语的各项教材和字词典等工具书,使在自修日语上已入门的李侯有了点帮助。但对我还未入门的这门“日语”,无论有多少工具书本,也只能望洋兴叹,帮不上什么忙。期间的主要工作都只能寄希望于李侯了。这样死啃死嚼,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有些回家过暑期的同学也陆续回校了,在这种情况下,我俩不得不郑重商讨这一事情了。

我曾提出找一家外语翻译公司帮我们全部翻译出来,这是一个最快捷而有效的方案。但李侯不同意,其理由是这是一堆可以说是从未“解密”的东西,全世界只有我和你两个见到过,手札里面包含的各项内容是世人所不知道的,里面难免会不会有其他牵涉到敏感性的内容,我们还不得而知,拿到专业翻译单位让别人搞,让人家先知道了,必定会怀疑这些手札的来历,如有敏感性的内容,不但不安全,是否会生出其他枝节问题也说不定,还有可能会惹弄出麻烦,如果找人帮搞,我们不如叫海燕妈妈郭姨帮搞,你忘记啦?我们上中学时就知道郭姨是一所大学语言学教授的女儿,她可是懂二十多国语言文字的硕士啊!但郭姨虽然与我们关系很好,但这箱道爷的手札不是普通东西,最怕是里面有极其敏感的内容,她一不小心泄露了出去,哪也是麻烦和危险的事。

我听完李侯的话,我想也是,于是否决了这一行动。经过反复商量最后决定尽管多花一二年时间,还是自己亲力亲为将它揭秘。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决定将那一百多本手写本本全部作了复印,每页两份,每人一份,原件收藏好,绝不示人。但这也不是好弄的事,以当时上世纪70年代末期的情况,我就读的这所重点国立大学,只有校长办公室有一台进口的复印机,那时候这东西还是个稀罕物,我跑了大半个城市才找到了三家代客复印文件的店铺,为了不至让人生疑和注意,我们只得分批,分日,分不同的店铺进行复印,这过程花了整整一个星期才搞完,且花费也不菲,足足花了伍仟多近六仟元。

李侯要拿走的一份,足足装满了一个新购的小拉杆箱子,开学前两天,我送他上飞机时,彼此都脸色凝重,心照不宣,此后不知会揭示出什么样的结果,我们都难以估计。互道珍重后,李侯承载着重托和美好愿望飞上了蓝天。

此后的两年,我们都把时间的3040扑在了学习日语上。在我们进入大三时,一日,我的老师笑着对我说,要我到他办公室,坐下后,梁老师对我说:“黄文,这两年来,我见你和应宇明等几位同学都在努力自修日语,是不是准备毕业后到日本留学?”

“是有这个打算,但不知是否能实现。”我笑笑回答老师。

“这个不重要,终观现在的改革开放形势,中央高层已决定在深圳设立经济特区,大力引进外资,我估计很快就会有外国商家来投资办各类实体企业,包括工业发达的日本,因为中国正处在百废待兴的阶段,而且中国的市场极其庞大,尤其是78年中央高层访问日本后后,综观改革开放的政策和形势,日本企业在来中国投资是必然无疑的。你掌握多一门外语,尤其是日语,是大有好处的。”梁教授笑着跟我说,同时给我递了根香烟,因为这两年来,由于熬夜过多,慢慢染上了抽烟的不良嗜好。加之与梁老师不时在课余时间接触,大家讨论问题时,他都会叫我们抽根烟想想,这是他的嗜好和教授特点。

“多谢梁老师的理解和鼓励。”我抽着香烟说。

“我今日找你,是想介绍我一位我江苏杨州籍同乡,一位曾经在日本著名大学东京大学留学十多年的教授与你认识,不过他是学医的,但他日语水平很高,可以说是个日本通,如果你在自修日语过程中有什么问题,你可请教他。我们约好,他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老乡之间聚聚旧,你趁此机会你也来我家吃饭吧!顺便帮你师母杀只鸡,你知道我们俩都不会杀鸡的,更不懂你们广东那白切鸡的做法。”

“这好啊!谢谢你,我一会到市场上买好鸡和做白切鸡的配料,你看还需要再买些什么?”我答老师。

“不用了吧!我冰箱里有排骨,瘦肉,冻鱼什么的,我们都吃不多,你一会到市场看看吧,你喜欢吃什么,你自己拿主意,这两百块钱你拿上吧。”梁老师如是说。

由于下午没课,我提前回到宿舍,带了一本道爷的手札,用我那本跟道爷学医时的作业笔记本包上,因为梁老师说今晚到他家作客的钱教授是医学教授,我也就顺便有些东西请教并试探一下他。然后到市场买了一个项鸡和做白切鸡的各项材料,梁教授虽提醒我他家冰箱有冻鱼什么的,但我还是买了一个烧鹅,和一条鲜鱼和一片鲜排骨、蘑菇红枣等做汤,以及几样新鲜蔬菜,由于我以前曾经常到梁老师家,我熟头熟路提着东西到他家,他夫人闵老师也在家,我放下东西后,闵老师便笑着说:“黄文,你来做白切鸡,我和你梁老师都不会做,我又不敢杀鸡,今晚他的一个老乡来吃饭,麻烦你了。”

我笑笑说了句:“不客气。”便立即动手烧开水,准备杀鸡。

下午六时半,梁老师的同乡准时来到,他在楼下管理宿舍的门卫处打了个电话到梁老师家,梁老师便下楼去接他,出于礼貌,我便跟着下楼接这位中山医的教授。他夫妻俩已在楼下,他吩咐了他的司机在晚九时再来接他,司机开车走后,我们一同上三楼,回到梁老师的住宅,梁老师把我介绍给他,从此我认识了这位在广东省乃至全中国心,脑,血管医学界颇具威望的医学泰斗,他很热情地跟我握手。从梁老师的介绍我得知他姓钱,叫钱文韬,是医学院研究生部的院长,与他同来的妻子姓叶,叫叶丽雅,同是中山医的教授。

闵老师拿过钱院长的礼物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盒已斩好的烧鹅,还有一瓶竹叶青酒,看来他是喝酒的,我后悔当时怎么不买瓶好酒。

“黄文,你把钱院长带来的东西弄一下,准备开饭了。”师母闵老师对我说。

“这烧鹅就不必装碟子了吧!我已斩好有两大碟了,留下钱院长拿回家吧。”我对闵老师说。

“好!你把它装好,记得一会他回家时帮他拿到车上。”闵老师说。

我将我忙了两个多小时的几个广东口味的菜色端上饭桌,闵老师给梁老师和钱院长倒上了酒,并给我也倒了一杯,但我说了不会,也不喜欢喝酒。

梁老师与钱院长显得很高兴,他俩边喝酒,边交谈,似乎他们有很长时间没聚会了,席间,他们对我做的白切鸡赞不绝口,一致认为,这粤菜还是广东人做得地道,豆豉清蒸草鱼也不错。我听后自然很高兴,尤其是那花生油炸香的姜末伴香荽葱白的佐料,他们更是喜欢。我想做男人,确实要懂点烹调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