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戏的气宗们,哄然大笑。
这四个家伙,居然对聂川的女伴,出口相邀。
这是何等羞辱的言行。少女若忍下这口恶气,那就是聂川无能;如果忍不下去,吵闹起来,则会失了她和聂川的风度。
至于她抛弃聂川,转投四人怀抱的可能性,也不是完全没有。如果真出现这一幕,聂川颜面扫地,只能黯然离去。
曾有人说聂川吞下宛氏财富后,已成泉湖城第三势力。
但看现在的情形,他还远远不够资格。这泉湖城,再无三足鼎立之势。从此后,仅剩廖家与朱家,这两大家族了。
紧跟在聂川身后,美的不可方物,娇艳欲滴的封心妍。听到四人要给她请柬,不禁无语望天,以她五品卿士的修为,进这么低规格的交易会,还用请柬?
再听四人,还让她去他们身边,封心妍立刻摇头拒绝:“不去,我要跟着他。”
四人怔了怔。这是什么反应。好像很普通,又好像很噎人。
她不会真是傻妞吧。他们刚才说想用一张请柬,就把她勾走。这是在羞辱她的品格,也是在贬低聂川的面子啊。
可封心妍一代圣帝,哪舍得把精力,分给人情世故。她虽然是古往今来第一女帝,论聪明才智,世所罕见。但她确实,听不懂他们的意思。
聂川能听懂,他不禁微微皱眉。
廖易博,真的值得他扶持吗?
聂川此来,带着一腔热诚,准备为廖易博的继承权,尽心尽力。但是现在看来,廖易博却完全不在乎聂川的助力,甚至还要派人赶走他。
难道廖易博不知道,他和聂川,是天然的盟友吗。
聂川摧毁宛家,削弱了廖自真,与廖自真的矛盾,已经很难调和。这时候,廖易博随便拉拢一下,聂川都会捏着鼻子帮他。
莫非廖易博对宛家感情至深,很爱他外公,所以不原谅聂川?
瞎扯,聂川决不相信。
宛家支持廖自真,而廖自真却跟廖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这可是比天还大的耻辱,夺家之恨。廖易博失败后,九成九还会被杀死。他能原谅宛家,才有鬼了。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对廖易博来说,主母的微笑,比什么都重要。
聂川毁掉宛家,当然会受到廖家当家主母,宛良芸的仇视。
如果廖易博,对主母的爱戴或畏惧,已经达到了顶点。那他真有可能,视聂川的助力为粪土。
廖易博想讨好主母,便拿聂川当凳子踩。
该死的廖易博。
聂川深吸口气,咽下屈辱的感觉,尽量平静的说道:“你们把廖兄请出来,我当面送他几句话。”
拦路的四人面面相觑,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这人还不死心。”
“为了在我泉湖城,站稳脚跟,连脸都不要了。”
“想落足泉湖城,这种态度可不行,你得更寡廉鲜耻。”
“哈哈哈,大公子的腿,没那么容易抱。”
四人极尽嘲讽,对聂川越发不以为然。什么过江猛龙,还不是得求到大公子头上。你现在想融入泉湖城,想参加交易盛会,才发现处处艰难。晚了。没人给你领路,你永远是外人。
他们当中的领头者,厌恶的挥手驱赶聂川:“你惹怒当家主母,大公子不想保你,二公子看不上你,滚吧。”
交易盛会的华贵主舱内,有戏弄的嘲笑声传出。甲板和舷窗处,更有看热闹的气宗,发出毫不掩饰的讥讽冷笑。
到处都有挖苦、哄闹、调侃、不屑的窃窃私语,传入聂川耳中。
聂川额头青筋暴起,扶不起的廖易博,狂妄自大的廖自真。两个都不是东西,罢了,我谁都不帮。
既然不能潜入定星派,那就光明正大的闯进去吧。今天这场交易盛会,就是我的敲门砖。
聂川放声冷道:“谁告诉你们,我要落户泉湖城了?这么偏僻的小城市,区区几百气宗,也配留住我的脚步?”
他踏前一步,澎湃的精气,冲霄直上。远比这里任何人,都更加精纯的气,将巨型画廊里的讥笑,狠狠的压了下去。
众皆骇然。这是什么功法,为何明明是三脉的修为,精气的品质和数量,却堪比四脉,甚至探到了五脉的边缘。
这功法的品级,绝对超过了在场,所有人的传承。
聂川背着手,畅然又道:“廖家主母愤怒,我又何惧?谁告诉你们,我堂堂卿品脉文师,也会需要廖易博庇护,还得廖自真高看?你们是在逗我发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