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聂川这样说,甄妙先是认真聆听,然后若有所思。
她忍不住嘀咕:“气宗功法的入门,三五年很正常啊。你这话里的意思……”
聂川面含笑意:“就是这个意思。你先学你的御品功法,我也会叮嘱楚瑛,将《气合残篇》借你一份。供你两相参照,钻研气宗奥妙。”
他站起身,洒然离去,只留下一段话,响彻在她耳边:“等我的脉宗遗宝恢复正常,我保你一夜之间,苦尽甘来。”
甄妙攥紧手中的空间锦囊,望着聂川的背影,心中涌起惊涛骇浪。
……
迷音山脉通向望山镇的大道上。
贺子渊纵马奔腾,多达二十余人的宗侍,各骑骏马,与他同行。
“入城之后,各尽所能,休要放跑一个敌人。”
他扬鞭指向前方,意气风发:“事成之后,这望山镇我赏给你们。想杀谁就杀谁,想抢谁就抢谁,随你们任意而为。”
……
望山镇内,宅院门外。
聂川站在台阶上,目视众人牵来马匹,购置马车,安顿伤患,装载行李。
楚瑛走到他身旁,抱拳道:“主家,两箱战利品,您真的分毫不留?”
聂川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衣怀,摇头道:“我只留一把青涛剑,其余的全放在你们那儿,供你们路上取用。”
说起剑,他便看向楚瑛的佩剑,又道:“你这把宝剑,助我经历大战,还能分毫无伤。说明它的品质,不在青涛剑之下。”
楚瑛也满是不解:“我爹到底是谁的宗侍?他功法被废,佩剑却留了下来。说明我爹的主人,根本不在乎这样一把宝剑。”
聂川随手拔出她的佩剑,看了眼剑锋上的铭文,然后重新还了回去:“以后自会知道。”
甄妙也走了过来,取出一张文牍阵盘的从盘,递给聂川:“主盘在我这儿,如果有什么事,我会让苏凌玉,给这张从盘留下文牍。”
聂川收好从盘:“我的主盘,只有四张从盘,都赐给我的宗侍了。我若有话要说,会通过他们,来转告你。”
甄妙默默的拿出一张空白从盘。
聂川便不再多言,取过来贴到自己的主盘上。随着气息流动,从盘之脉文,开始向主盘变化,最终建立主从关系。
将从盘还给甄妙,她沉默片刻,再次开口:“保重。”
“保重。”聂川回应。
楚瑛走下台阶,与走上来的夏映蝶等人汇合,齐齐向聂川拜别:“主人,但有召唤,万里回还。”
“走吧。”聂川摆手。
众人上马登车,雇佣的车夫一抖缰绳,车队缓缓开动,朝着北门远去。
聂川则腰佩青涛剑,面向西门,一人一剑,洒脱而行。
他的一言一行,始终牵动着望山镇,无数人的心思。镇长府邸得知聂川有离去的迹象后,不知多少人松了口气。
童府的主人童英武,还有他的小女儿童书瑶,则对聂川的离开,有些无所适从。现在能搬回童府了吗?聂川以后还会回来吗?
还有一些当地名士,也对聂川等人的离去,感到牵肠挂肚。
其中那些应征过宗侍,本来已经被聂川认可,最后却逃之夭夭的人,有的捶胸顿足,有的迷茫无措,也有的愤恨诅咒。
慕哲风得到消息后,策马疾奔,终于在北门前,赶上了出城的车队。
楚瑛和许广达,同是慕哲风的友人,两人拨转马头迎向他。
慕哲风望着二人,心中颇多感慨。楚瑛不说也罢,她迟早会走上这条路,要么直奔气宗机缘而去,要么应征宗侍。
让他佩服的是,许广达竟然也做到了。
慕哲风在马上作揖:“希望有生之年,还能再见故人。”
许广达笑着拱手:“会的,只要慕兄珍重身体,你我终会再见。”
楚瑛颔首回礼:“学如登山,天下为家。慕兄,保重。”
她本来还想问问,当初那些军士弟子,为何背叛自己。但现在她已经想通了。也许他们是气她抛下众人,奋身独步;也许是怕镇长清算他们,所以提前投诚。反正这一切,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她,只看前方。
楚瑛不再多想,当先挥鞭,追向车队。
她最后望向西门,默默道:“恩主若战败,我当励精图治,为你报仇。”
西门边,聂川所过之处,众人纷纷回避。他们的视线中,饱含敬畏与憎恨,但又生怕他发现,只敢若有若无的偷瞄。
聂川迈步走向登城马道,守卫连忙俯首后退,让开梯道。
他一路向上,最后脚踏廊柱,两步跃上城门飞檐。
风声呼啸,视野内一片辽阔大地。
聂川盘膝坐下,从甄妙给他的那堆东西里,挑选出所有的资源,均匀的分布于身前身后,左右两侧。最后才取出化真恒木,置于其中。
突破境界的珍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