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舍不得啊。

在最后，还是没能下得去手。

一如当年的小老鼠。

被褚若云发现他对着小老鼠施以暴行之后，备受着良心的折磨将小老鼠暴虐致死。

最后，还是不忍心将小老鼠剥皮。

尚有恻隐之心的人，是失败者。

所以啊，他是失败者。

终究还是败给了那个曾经对他露出甜美笑容的妹妹。

在最后的这个暑假，他仿佛又看见了多年前那个胖嘟嘟的娇俏可爱的妹妹，她不再充满阴郁，她不再懦弱，她变回了初次认识的样子。

她充满了温暖，像个小太阳。可他，已经是阳光无法照耀的黑暗。

“若云，如果有下辈子，我还是哥哥，做你口中的哥哥……好吗？”

怅然的话语在房间内浮沉着，得不到回应。

……

阳光穿透，照亮整间病房。

褚致言站在窗边，阳光倾泄在他身上，似乎有点温暖。

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女孩。

女孩的脸色很苍白，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很久很久，脸蛋也没有泛起红晕。

阳光照在她薄薄的眼皮上，她不会皱眉，她不会转动眼珠子，她不会翻身躲开阳光，她只是静静地、一动不动地躺着。

云渊变成了植物人。

失血过多导致休克，最后脑内缺氧。

命是救回来了，可醒不过来。

“你饿吗？该吃早餐了。”褚致言将营养剂输送到她体内。

“吃过”早餐，褚致言拉了张椅子坐下，陪她聊天，“池泽阳和张秩在一起了，我亲眼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