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嫌累？”真是有些佩服她这样的精神。

“为了程诚，什么都值得。”她坚定地道，似乎不管要多久，她都可以奉陪到底。这时候小美走了上来，站在门口叫我，“妈妈。”

我没再搭理程影，帮小美洗澡去了。

整个晚上，程影都像个幽灵似地坐在阳台上，那里可以看到我跟程诚两个人房间的动向。

小美睡下之后，我就回房间睡觉了。

听到门口婆婆在叫：“程影，你还不睡觉在那里干什么？”

“没事，妈，你先睡吧！我在这里再呆一会儿。”固执如她，这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可以与她媲美的人，我似乎也能够了解程诚这两天没有来找我的原因，估计换成谁也受不了她这么盯稍。

我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这里曾经是我跟程铭的卧室，真的，还真有些舍不得这个地方。

浅浅地睡了一觉醒来，发现程影还一直在外面呆着。想着这一切，我突然无比的愧疚。她再讨厌，她也是程影，也是程铭的妹妹，是家人，而我，却把她逼到这种地步……

打开门走出去，却发现穿着睡衣的程诚正在那里，对着她柔声：“二姐，你不要这样。”

“你不用管我，反正你就没想管过我，你睡你的，我在这里看我的。”她冷着一张脸，显然是很生程诚的气。

程诚抓住她的胳膊，试图将她从阳台带出来，“很晚了，你该睡觉了，也不看看现在几点。”

她气愤地甩开他的手，“这还不是你逼你姐的。你有没有想过爸妈？大哥已经走了，就连你也想让他们失望吗？”

“好，可以，你不睡，我现在就去跟许瑜分手。”他不再哄她，直接板着脸。

程影的脸立马黑了下来，狠瞪着他，“程诚，你……”

他很清楚地知道他姐姐的弱点在哪里，严肃地：“如果你真的为我好，就不该这样干涉我。”

“你跟她搅在一起，总有一天会后悔的。”短暂的沉默之后，程影有些气短地。

程诚看着她，“好了，睡觉了。”

纵然程影再不甘心，她也怕把程诚逼急了他会跟许瑜分手，只好一个人郁闷地回到了房间。不过她回去之后程诚也并没有来找我，毕竟，我们都不是内心强大到可以不管不顾伤害自己家人的人。

“早。”早上起来刚到楼下，客厅里的他就主动跟我打了招呼。

“许瑜起来了吗？”在家里，在这种地方，这一时之间，我能跟他讨论的，竟然只有他的女朋友。

这未必，不是一种讽刺。

没待程诚回答，身后便响起了许瑜俏皮的声音，“嫂子。”

“早上好。”明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她出现的这一刻，却让我有种偷东西被抓住的感觉。原来，在旁人面前，多看他一眼，都是一种罪过。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的心情极速地低落了下来。没有人想让自己沦为坏人，可是这一刻，我林以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小偷。

跟我打完招呼，许瑜笑着走向程诚，也不管我是不是在这里，垫起脚尖在程诚的脸上飞速地亲了一下，才亲昵地：“早上好。”

独占自己爱的男人，似乎是每个女人的天性与本能，即便我爱他的原因，是因为程铭，可是这一刻，看着他跟未婚妻的亲密，我的心还是狠狠地疼了下。她跟他的关系，可以不避讳旁人的存在，我跟他，却是永远都见不得光的。

强迫自己忽略掉这份不该有的痛，躲进了洗手间里，看着自己的脸，我仿佛已经不再认识自己。

不断地告诉自己：冷静一点吧林以深，你才是侵占人家感情的那个坏人，有什么脸在这里难过？

可是，心痛，也绝对不是这一两句话就能够抚去的。

洗手间的门突然被关上，原本在外面陪许瑜的程诚竟不知道怎么走了进来。

我的心慌了一下，“你怎么进来了？”

他背靠着门，轻声地问我：“生气了？”

我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没有，你不用管我。”

他盯着我表情认真地：“你骗不了我。”

我觉得可笑，“那你觉得我还能怎么样？我不能生气，不能难过，不能小心眼，不能吃醋也不能嫉妒……因为错的不是你和她，而是我。是我贪心地要留在你身边，甚至不惜踩着道德的底线……”

指尖不住地颤抖，我不得不将手紧紧地握成拳，才能抑制住心中那无耻的贪恋和独占欲。

他突然走了过来，打断我的话之后，：“我准你生气，准你难过，准你小心眼，准你吃醋、也准你嫉妒……所以以后觉得委屈难过的时候，可以跟我。然后，你可以打我。这样好吗？”

如果不是有他那句煞风景的，我想我会更乐意听到他这样的话。虽然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好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我对他：“你放开我，许瑜还在这里呢？”

事实上那天早上他无所顾忌地去开门我就有点生他的气，现在他又这副样子，实在让我没有办法再继续纵容他。

他沉默着看我冷漠的态度，似乎在等我给他一个解释。

我理好衣服没有看他，趁着外面没人，走了出去，留下他一个人在洗手间里。

院子里，许瑜正站在阳光下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身素雅的白裙，让她整个看上去像降临人间的天使。

我站在一旁，偷偷调整完呼吸，确认不会被她看出来什么后，才跟她打了招呼。

她想去街上逛逛，让我陪她一起去，我没好拒绝，也就去了。

路过男装区的时候，她盯着一堆领带在那里犯愁，一个人自言自语，“也不知道程诚会喜欢哪一种。”

“你帮他挑不就行了？”反正是送他礼物，有这么纠结么，“他喜欢你，你送什么他都会喜欢的。”

许瑜有些挫败地望着我，“我送过他几次，从来没有用过，总嫌我挑的不好看，我问他喜欢哪种他又不。其实我觉得我挑的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