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给徐主任打电话把夏小凝的病情阐述一遍,让徐主任马上派个医生到龙腾苑来,随后他吩咐特护把量杯准备好,他给夏小凝披上厚袍子把她抱到浴室。
夏小凝见这个架势知道要采她的尿样,惊慌地不住摇头。
程睿寒耐心温柔地解释:“小凝,你已经超期过了一周月事还是没有来,不管有没有孕,化验一下结果终归放心一些。”
夏小凝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程睿寒不由分说抱着夏小凝进了浴室,特护拿着量杯侯在里面,夏小凝扑腾挣扎着不让程睿寒给她褪底裤。程睿寒皱皱眉,让特护离开浴室,他锁上浴室门,放下夏小凝,找了个小盆搁在马桶上,当他再次走近夏小凝时,脸色分外程厉:“小凝,听话。”
夏小凝委屈捂着身子流眼泪,程睿寒不为所动的强硬,他轻轻褪掉夏小凝的底裤,如抱着婴儿的姿势抱着夏小凝走向马桶,夏小凝捂着脸,哭哭啼啼说自己来。
看着夏小凝泪流满面,程睿寒心里虽然不忍,但他一贯都是有原则的人,妇人之仁不是他的性格。他放下夏小凝,没有理会夏小凝要他回避的请求,抱着手臂旁观。
夏小凝眼泪哗哗流得满脸都是,她抽着纸巾擦眼泪,没有动。
程睿寒盯着夏小凝,声音柔和但不容置疑地说:“小凝,给你二分钟时间,你要是自己弄不好,那么我就帮你弄。”
夏小凝哭道:“你出去,你在这里我没有办法……”
程睿寒毫不犹豫回绝:“小凝,我必须得看着你,不然你弄点什么花样,我也搞不清楚,我得亲眼看着,心里才有底。”
万般憋屈涌入夏小凝心头,她打开马桶盖,把小盆放入马桶里,哭着想,如果是陈安南就绝不会这样对她,绝不会让她这样没有尊程。
程睿寒靠在洗手台边看手表,夏小凝擦着眼泪,撩开袍子的下摆坐到马桶上,她赤红着脸,怎么都不行。
程睿寒也知夏小凝羞涩,也知她现在病得难受,但是她这么个姿势久坐对伤口也不好,有时他确实很狠心,但有些事不心狠不行。他走到夏小凝身边,抱住夏小凝,让夏小凝的头埋在他胸前,他轻轻地吹着嘘嘘的口哨,抚摸着夏小凝的后背,终于有了水声。
事后程睿寒紧紧抱着夏小凝,由着夏小凝哭得肝肠寸断。女人是感性动物,情绪不宜压着,宣泄出来夏小凝的心境就会平和许多,他耐心等夏小凝不再嚎啕大哭,抱起夏小凝回卧室。特护进卫生间取样验孕,在等待的空隙,她准备好稀释后的洗液,回卧室小心扶夏小凝清洗伤口。
眼泪如珍珠一滴一滴往下落,夏小凝泪眼朦胧看着铁石心肠的程睿寒,撑起身子起床。这个男人是魔鬼,没有一点人性,她还完帐永远都不要再见这个人。
深深的幽恨在夏小凝眼神深处,程睿寒心里漫起丝丝痛楚。或许他真是错了,明知夏小凝心有所属,明知夏小凝恨他,他仍然不放手。他眼神闪动着冷硬,即便是错了,既然是错的开始,那么就继续错下去,索性一错到底。
特护已经扶起了夏小凝,程睿寒拦腰抱住夏小凝去卫生间,特护已挂好冲洗器,程睿寒询问一下怎么使用,让特护回避。他轻柔地冲洗夏小凝的伤口,用柔软的纱布把水吸干,又用热毛巾擦了一遍夏小凝的身子,从衣柜拿了干净的睡衣给夏小凝换好,方把她抱回床上。
这一番折腾让夏小凝更是筋疲力尽,她软软睡在床上,不再理任何人。特护拿了验孕棒出来,结果显示是阴性。
程睿寒拿过验孕棒认真看了看问:“小伍,夏小姐没有怀孕是吗?”
特护擦擦额头上的汗,如履薄冰地说:“程董,显示是没有怀孕,但还是要问妇科大夫,一般来说晨起第一次小便最准确,如果不能确定还可以做超检验一下。”
程睿寒听完这话,没有表情的脸更如泥塑一般,如果夏小凝没有怀孕倒是一件幸事,她这个身体目前也不宜怀孕。但他内心也升起一种惆怅,他竟然希望夏小凝有他的孩子,虽然现在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具备,当他猛然听到夏小凝可能怀孕,心里竟有了一丝喜悦的期盼。
他握着夏小凝发烫的手坐在床头,特护接过沈亚玲递的冰块用布袋包了敷在夏小凝的额头做物理降温。
沈亚玲安慰程睿寒,夏小凝年青抵抗力强,过几天就会康复,让他先吃点饭,一会还得赶回商务部接着开会。
程睿寒有些疲惫地让沈亚玲准备一个饭盒,他一会在路上吃。随后他给一同出席会议的集团分管矿业副总裁打电话,让他给会场主持人请个假,他要晚去一会。往常他工作都是放在第一位的,能让他延误工作的除了他的家人,其他的人或事基本不会改变他既定的工作安排。
这个夏小凝真不是个省心的人,昨夜他的心一直悬着,几乎一宿没有睡。这几日精神又高度集中,以往中午怎么也要小寐一会,原本他想着有沈亚玲照顾夏小凝,他中午在会场吃过午饭休息一下,没想夏小凝又出了新问题,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磨人?跟她在一起,就没有过几天安生日子。
程睿寒又想着以往的莺莺燕燕,不仅把他侍候的好好的,还从来没有让他操半点心。夏小凝跟她们比起来,不管是性情还是床上功夫,简直就无可取之处,他也是夜路走多了,竟在阴沟里翻了船,鬼迷心窍地去横刀夺爱。
夏小凝又昏昏沉沉睡过去,没一会她又发起抖喊冷,沈亚玲立刻给夏小凝盖了一床丝被,夏小凝还是只打哆嗦。
程睿寒站起来看看时间,徐主任派的医生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来?
一直静默在卧室门边的杜一帆急忙说:“程董,我去接大夫,您问问徐主任出诊大夫的电话。”
正说着话,门铃响了,大夫来了,杜一帆三步并做两步去开门,来得大夫不是其他人,是徐主任本人。
惊讶瞬间一闪而过,程睿寒脸色不动声色的温和,他简洁寒暄过后让出空位给徐主任。徐主任翻看这两天的病历问症状,他戴上听筒示意护士扶起夏小凝,程睿寒没让特护动手,他扶起夏小凝靠在床头,把被子轻轻打开,凝视徐主任检查。
徐主任听后说肺部还好,没有杂音。问夏小凝喉咙痛不痛?夏小凝哑着嗓子说还好。徐主任和颜悦色地让夏小凝张嘴,检查咽喉。夏小凝昏沉沉望向程睿寒,程睿寒轻柔地说,小凝,听话,给徐主任看看。夏小凝勉强张开没有血色的唇,徐主任打开手电筒看看,咽喉也没有炎症的现象。
诊断后,徐主任出了卧室到客厅回避,特护给夏小凝打退烧针,程睿寒随后也来到厅里。徐主任看着病历特护记载的验孕结果,又翻到第一页妇科李主任的治疗方案,在李主任的针剂上很保守的加了治感冒的药。随行的药剂师迅速打开药箱配好药,因凌晨夏小凝已经做过皮试,没一会药水打入夏小凝的静脉血管。特护一步也不敢离守在床边,刚刚就因她没有及时给夏小凝量体温,程睿寒已隐隐发怒,她要是再不仔细一些,怕是程睿寒立马要改写她的命运。
徐主任边坐在客厅的餐桌上写病历,他意味深长地说:“程董,您这两天早晨还是给夏小凝做个验孕,我开的药没有加抗生素,确保万一。”
程睿寒点头,他也有此担心,怕夏小凝孕期太早结果不准确。
干净修长的手指合上病历后,徐主任儒雅地又说:“程董,如果结果还是没有怀孕,那么夏小凝的恶心呕吐是感冒引起的,这两天多给她喝点水,吃点清淡的食物。发烧会有个反复过程,二个小时后还是发热,仍然可以配合物理降温,洗热水澡时不要泡浴要淋浴,不然会感染到她的伤口,那就更麻烦。”
程睿寒收起病历本,焦心地说:“李主任昨晚也是叮嘱再三,不要感染到伤口,免得发生并发症。”
徐主任清亮的眼神透过镜片看没有掩饰担心的程睿寒,心中一动,看来程睿寒这次是当真了。往常从未出动过他父亲的保健医生,也没有这样患得患失一个女人腹中的胎儿,不过也很奇怪,为什么要做亲子鉴定?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徐主任越过特护再次看卧床的女子,这个女子病成这样,仍然有着慑人心魂的美,如瀑布般的乌发,凝脂般的肌肤,娇微喘喘时平生一种我见犹怜的心动。特别是一双泪汪汪的黑瞳,如雪山上夜空的寒星,迸发出清幽的芳华,只这清清淡淡幽静的一瞥,就足以让男子坠到深处不由自主的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