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4章 注视(1 / 2)霍先生,有个小子请签收!首页

感应到安熙的注视,郁千帆歪头看过来,愣了一下之后,一边继续和莫奶奶不咸不淡的唠家常,一边对着安熙挤眉弄眼踱步过来。

安熙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接着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拉扯着郁千帆俯身,将小脸埋进他胸口,含含糊糊的哭诉:“熙熙想你。”

被这漂亮得不像人的小家伙投怀送抱,感觉很不错呢!

但很快郁千帆就开始呲牙咧嘴,因为他突然反应过来,那么坚强懂事的孩子,怎么可能当众撒娇,安熙这句话加上这举动,多半是因为被他发现了小鬼看莫奶奶的眼神有异,借哭闹打消他的怀疑。

嗯,听听这动静,瞧瞧这姿态,或许他该建议安苒把这小鬼送去拍戏,没准一不小心就成了最年轻的影帝呢!

再是早慧,也只是个四岁娃娃,这些小算计哪能瞒过像郁千帆这种辣口老姜呢?可他还是被安熙这不怎么真诚的哭泣打动,将手中的盒子放在床上,慢慢展开手臂将安熙小小的身子拥紧。

代班老师不认识郁千帆,以为他是安熙的家长,连连赔着不是。

郁千帆顺水推舟端出家长架势,紧绷着一张俊脸,哼哼唧唧。

莫奶奶和园长对视一眼,随后莫奶奶小声的问:“千帆啊,这个孩子是?”

郁千帆四两拨千斤的回她:“小心肝。”

莫奶奶的心紧了紧,尴尬的替自己解释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熙熙是被思思弄伤的,所以我过来看看。”

郁千帆听说安熙是被思思弄伤的,顿时来了火气,也不管对方是谁,阴阳怪调的说起来:“我们熙熙不如人家生得女儿精贵,能保命就是万幸了。”冷笑一声:“放心,他妈妈不敢追究的。”

事情的前因后果赤裸裸的摆在眼前,郁千帆这一番意有所指的冷嘲热讽,叫莫奶奶很是下不来台。

园长忙出声打圆场:“话也不能这么说,哪个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都是无可替代的金贵宝贝。”

郁千帆偏过头对园长笑眯眯的说:“这话说的真对,我有个朋友,养了个儿子,不但长得丑,而且智力方面还有点缺陷,都很大了才送去幼儿园,送去后老师手把手教了半个月,那孩子愣是连拿笔都不会,老师一生气,就把那孩子的手指掰断了。”

园长的笑容有点僵:“其实我很喜欢一句名言:教师把学生看作天使,他便生活在天堂里把学生看作魔鬼,他便生活在地狱中。”

郁千帆对着园长啪的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咱们市顶级幼儿园的领导,就是有文化觉悟高,小生佩服。”神情动作一派江湖气。

园长那僵硬的笑容也挂不住了,很不自然的附和:“再怎么教不会,小孩子的手指那么细弱,也不能怒其不争就使劲掰呀!”

郁千帆痞里痞气的耸肩摊手撇撇嘴:“可不是”坏笑两声:“常言道,人不可貌相,我那朋友就是个典型代表,看着老实敦厚,平日跟人说话也是和和气气。

其实呢,人家是在道上混的,儿子就是他的逆鳞,被人搞伤立马引爆,拎上砍刀就去那个老师家门外蹲守,堵着那个老师,二话不说手起刀落,咣当一声就把她那伤人的爪子给斩落下来……”边说边煞有介事的比出手刀,在园长面前做了个砍杀的动作。

园长打个哆嗦,和带班老师对视一眼,二人的脸全都白一块去了。

园长赔笑说:“再生气,也不好剁人家的手吧?”

郁千帆颔首:“我也是这么跟我朋友说的,结果他说……”

尾音拖出去老长,拖得园长和代表老师全都冷汗连连。

郁千帆斜眼睨着他们,漫不经心的笑笑,继续信口开河:“他告诉我,虽然他儿子入不了那帮子自以为是的家伙们的眼珠子,可却是他的心肝肉,伤了孩子的手指,就是往他心口窝戳刀子,他不给那些家伙一点颜色,以后他的心肝肉还会受欺负,他还说我体会不了他的心情,等我有了自己的心肝肉就明白了。”

边说边伸手掀开盖在安熙腿上的薄毯,皱着眉头看安熙肿的老高的膝盖,森森然的说:“现在,我好像能体会出他的感觉了,他的心肝肉才断了根手指,而我们熙熙这可是条腿啊真揪心呐!”

园长和代班老师面色惨白,获得郁千帆的首肯后,落荒而逃。

莫奶奶没和她们一起走。

郁千帆就对着她笑,说:“莫家奶奶,我刚刚那些话是因为看见我们家熙熙受伤,心里堵得难受,口无遮拦,您老别放心上。”

莫奶奶勉强撑笑:“没事没事。”

郁千帆接着说:“对了莫家奶奶,我在国外认识了个权威的儿童罕见病专家,或许对思思有帮助。”

莫奶奶笑不下去了,将视线转到安熙漂亮的小脸蛋上,老半天才讷讷的说:“我替迦瑄谢谢你。”

郁千帆倒是笑得阳光灿烂:“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看莫奶奶还耗在这,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安熙。

郁千帆翻翻白眼,接着又说了起来:“莫家奶奶,快过七十六大寿了吧?”

莫奶奶漫不经心的回答:“快了。”

郁千帆接着说:“对了,奶奶,我还认识个研究老年痴呆的专家,也介绍给你吧!”

虽说莫奶奶上了年纪,身体的硬件设施逐步老化半退休,不过智商还在线,哪能听不出郁千帆的话外音,她沉默片刻,皮笑肉不笑的回复:“千帆有心了,不过我暂时还不需要这个。”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从前和莫迦瑄混得好的家伙,能是什么厚道人?就见郁千帆微微歪着脑袋,右手食指挠挠额角,不很小声的咕哝:“怎么可能不需要啊,不然思思是怎么来的呢?”

莫奶奶感觉自己那张老脸,实在没地方放了,哪好意思继续待下去,随便扯了借口,跟安熙说她还会再来看他,起身离开。

莫奶奶前脚刚走,安熙就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对郁千帆竖起大拇指,笑眯眯地说:“大叔,你真帅。”

郁千帆伸手掸了一下额前刘海,眉目间张扬着得意,好像毛头小子刚刚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般骄傲:“小鬼,终于知道我的好了吧,怎么样,我的排名前进了没?”

安熙快速扑闪着小扇子似的睫毛,稚声稚气的说:“恩,我给你后门放水。”喘了一口长气:“破例提高二十名。”

郁千帆呲牙咧嘴,伸手揉乱安熙柔顺的黑发:“你果然还是个非常不可爱的熊孩子!”

远在异地的安苒接到安熙受伤的消息,尽管郁千帆强调伤得不算严重,可她还是懵了。

陪她前来的劳伦斯见状,展臂抱了她一下:“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比熙熙更重要的了,回去吧,这里有我在。”

感受到劳伦斯给予的力量,安苒的心慢慢踏实下来,这样的情意,不是简简单单一个“谢”字所能抵消的,所以安苒对劳伦斯从不口头称谢,他们分别,只是互道再见。

对莫迦瑄,她的选择是你若无情我便休。

对劳伦斯,她的选择是你予我真情,我便还你实意,做人自当如此,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再见再见,总能相见,只要相见就有机会还报!

安苒将突然反悔的合作商丢给劳伦斯,搭乘最快的班机回到市。

赶到医院,见到安熙肿胀的膝盖,安苒心疼不已,没想到后面还有更锥心的郁千帆偷偷告诉她,安熙是被莫迦瑄的女儿给推下楼去的。

安熙始终强调他很好,一点都不疼,再三逗安苒笑,可那一晚,安苒还是陷入负面情绪无法平静,尽管身体极度疲乏,却了无睡意当初那男人巴望她早点去死,她惹不起就躲时隔几年,他女儿又来伤害她儿子,那对父女就那么容不得他们母子,这算什么事?

同一晚,莫迦瑄拎着钥匙来到停车场,没想到几年不见的张曦月竟斜偎在他的路虎车身上等他。

紧致的皮衣勾勒出傲人的曲线,画精致的妆,戴夺目的钻,细瘦的手指夹着长长的摩尔烟,兀自吞云吐雾。

她说:“看在旧交情上,请我喝杯咖啡吧。”

莫迦瑄本不想理会她,但在开口拒绝前,脑子里突然闪过娱乐风尚上扉页的彩图,于是换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说乐意奉陪。

那个晚上,是个阴天,月黑风高,适合杀人越货,不宜招摇撞骗。

明明张曦月只是试探要求请喝咖啡,可莫迦瑄却热情洋溢的带她逛街,他把不再对外开放的座驾留在停车场,道远就打车,路近靠步行,像一对狗男女那样勾肩搭背,嗑药似的晃来晃去,不过所到之处,无一例外,全是灯火通明,人多嘴杂,狗仔出没的公共场所。

最后张曦月实在走不动,莫迦瑄留给自认为撞大运的狗仔一个完美角度,拥着张曦月纤细的腰身,高调的迈入永安大酒店……

第二天,莫迦瑄神清气爽的来到公司,刚踏进自己办公室,闻讯而来的项楠就火急火燎闯进门,他说他打了一晚上电话,可莫迦瑄始终关机。

项楠表情很严肃,搞得莫迦瑄跟着紧张起来,追问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