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笑道：“可以啊，你要是能感动我，比送什么礼物都强。”

程致远道：“这可叫人为难了，你一向不是最讨厌我的嘛。”

冉冉道：“讨厌也得有时有晌，多数时候我还是不讨厌的。”

程致远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要说肉麻的话了。”

冉冉笑道：“你说吧，我听听有多肉麻。”

程致远调整一下状态，上前五步，站在冉冉面前。冉冉不闪不避，抬头看向他的眼睛。程致远微微弯腰，与她四目相对，缓缓说道：“冉冉，打从我见你第一面起，你的容颜，你的倩影，都已深深的镌刻在我心里，挥之不去，难以忘怀。你那银铃般的笑声，还有那浅浅的酒窝，令我醉生梦死，陶醉其中。你纤柔的腰身，举手投足间迷人的姿态，将天上千万闪耀的明星，化作无数不眠不休的夜晚。我梦中的人啊，冉冉，是你让我领悟：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偏无聊不想睡的率性与执着。在我心里，你是遥不可及、难以捉摸的仙子，在我心里，你又是亲和柔顺、相知相交的伴侣。冉冉，我该如何向你倾诉我内心的真实写照呢，此时此刻，原也无力表达，唯有你与我心照不宣了。”

他一面挥动手臂，一面款款道来，仿佛在朗诵一首诗歌。鱼头在旁听完，抬手比划个“打住”的手势，道：“啥也别说了，我想吐啊。”说着扭过身去，作势欲呕。

程致远看他一眼，笑道：“一边吐去。”继续盯着冉冉，问道：“感动了吗？”

冉冉目光中充满柔情，表情如痴如醉，怔怔不语。

鱼头扭回身来，将脸凑近冉冉，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半天，歪头对程致远道：“诶，看样子她非但没被你恶心到，还让你给感动了。”忽然面前人影一晃，似乎冉冉踮起脚尖。鱼头意识到情况不对，为了扩大视角，立刻向后跃开，可惜还是慢了一步，只看到程致远面向冉冉瞪大眼睛。

鱼头看向冉冉，见她不住气喘，目不转睛凝视着程致远，眼神里似乎充满了甜蜜，急问：“刚才什么情况，我错过了什么？”

冉冉胸口不住起伏，只感眼前一花一花的，想要搪塞鱼头，却无法开口。

程致远抿了下嘴唇，转过目光看向鱼头，道：“好像……好像……”忽见冉冉跑出几步，牵起鱼头的手，微笑道：“我特别为你准备了奶茶冻、鱼松饼、千层糕，我们上楼去吧，你一定饿了。”

鱼头听说有这么多好吃的东西，顿时把一切都抛在脑后，喜道：“真的呀，那可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冉冉余光望着程致远，对鱼头道：“不要不好意思，你尽管吃，吃得越多我越高兴。”

鱼头摩拳擦掌，道：“待会儿我一定让你高兴死。”

冉冉拉着鱼头走出几步，回头对程致远道：“傻子，你也快点上来啊。”说完，立刻转过头去，再走出几步，趁鱼头说话之际，又回头瞥了程致远一眼。

程致远还没完全回过神来，目送冉冉拉开楼宇门，二人先后进入楼洞，原地嘀咕道：“我说那些话是逗你玩呢，你怎么当真了，大家不是好朋友吗？我的礼物还没给你呢……”

他呆立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秦娈走到他身侧，听他口中念念有词，问道：“你在和谁说话？”

程致远耳中飘入秦娈的话声，立刻涨红了脸，秦娈站在他左手边，他却向右转头，道：“我……我……我凉快呢。”

秦娈伸手感受一下温度，道：“早上是挺凉快的。冉冉呢，她昨天说下楼接咱们，还没来吗？”

程致远道：“啊！她刚才来了，又上楼了，她……她让我在这里等你。”快速看了秦娈一眼，道：“咱们上楼去吧。”

秦娈并不移步，望着喷泉池的方向，道：“这里真漂亮啊。”

程致远听出她话中有留恋之意，道：“要不咱们去那边散步吧，我刚才来的时候还没看够。”

秦娈道：“看了又能怎么样呢，咱们上楼去吧。”

程致远道：“如果你喜欢这里，以后咱们就住在这里吧。”他脑子一热，竟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秦娈听后一愣，见程致远转过脸去，问道：“你也要搬来这里住？”

程致远道：“没，我是觉得你爱画画，这里适合画画。”

秦娈嗯了一声，道：“是啊，如果我家也在这里，我就不必去远处写生了。”

程致远听她说这句话语调平静下来，当即从兜里拿出鬼屋捡来的两筒颜料，递给秦娈，道：“这个你应该用得上。”

秦娈见包装上没有文字，问道：“这是什么？”

程致远道：“我从一个画家的箱子里拿来的，应该是画画用的颜料。”

秦娈打开瞧过一眼，道：“应该是油彩。”

程致远道：“送给你吧，留在我这里也没用。”

秦娈道：“谢谢。”将两支油彩放入衣袋。

程致远见她痛快收下，心中很是高兴，道：“咱们上楼去吧，别让冉冉等急了。”

乘电梯上至八楼，程致远见一扇门敞开着，知道冉冉为自己留了门。他先与秦娈换了拖鞋，一同进入客厅。冉冉正在看鱼头吃东西，见秦娈到来，喜道：“娈娈，你来啦。”起身迎到门前。

秦娈见冉冉妈妈一同过来迎接，道：“阿姨好。冉冉，祝你生日快乐。”

冉冉妈妈这日穿了件胭脂红收腰斜裙，她皮肤本就白皙，在这套裙装的衬托下，更显年轻靓丽。她微笑中充满自信，道：“娈娈真有礼貌，快进来，阿姨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多谢你经常照顾我家冉冉。”

秦娈腼腆一笑，道：“阿姨，冉冉也很照顾我。”

冉冉妈妈道：“你们是好姐妹，以后可要经常来玩啊。”

秦娈道：“有时间我一定来。”打量一下装修，道：“冉冉，你家真漂亮。”

冉冉妈妈对女儿道：“冉冉，去给娈娈倒杯果汁，就在窗台上，张妈刚榨的。”

冉冉喊道：“张阿姨，麻烦你倒杯果汁来，要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