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也没必要说谎，就算说谎你们也是早一刻晚一刻死而已，没什么区别。”

“好，就信你一次。”

张落羽看了一眼林毅，他们几人之中只有他和林毅实力最强，而他是万万不会对林毅动手的，而让他去杀一同生死与共的伙伴也是万万做不到的，就如林毅

所说，人活着有些事情就是死也是不能做的。

张落羽与林毅多年的兄弟，向来以兄长自居，想着以前每每调侃说自己会照顾好这个小弟，但一直以来都是林毅在照顾他，这次也该尽一份兄长的责任了，

所以他选择自愿。

林毅同样起身看着张落羽，自己无亲无故，多年来也就和师傅与张落羽相依为命，两人的感情胜过亲兄弟，如果以牺牲对方的生命作为活下去的代价，这样的

事他是做不到的。

至于张东怡，潘雪，奥利，王猛，几人如果没有林毅，张落羽的护持早已死去，从心里感激二人，况且他们早就没有了一战之力，早死晚死都得死，相差不过

片刻间，虽然活着是每个人心底渴望的事，反正要死还不如洒脱点，给活下来的人留点儿念想。

聂浩饶有兴致的看着林毅，“你做人倒也不算失败，有人甘愿为你而死，那么我便成全你又如何。”

林毅阻止，“我说过，有些事是不能做的，与性命比起来同样重要，这样的活下去一生都会活在愧疚当中，心灵的折磨未必比死了干净。”

“那么你选择死？难道你不怕死？”聂浩好奇。

“怕，怎么不怕，没有人面对生可以无动于衷，我自然也不例外，理由我已经说过，所以我选择战死。”

“毅子，你大可不必这样，活着就是希望。”张落羽劝解。

林毅摇头，“那我们对调。”

“这可不行，我是兄长，你得听我的。”

“这不就是了。”林毅呵呵一笑，“你做不到，我同样做不到。”

“好吧，”张落羽也笑笑，“可惜啊，还有很多事没做，我们兄弟的闯荡之路就这么断了。”

两人拍拍对方的肩膀，洒然笑道，只是眼中依旧充满可惜与留念。

“你们也是如此么？”聂浩侧身询问。

几人搀扶着站立，相视而笑，笑容中满是苦涩，也有解脱，那样的提议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折磨，既不愿意自相残杀，但也想活着，活着是每个人的渴望，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没有说话，没有言语，默默的站在了一起。

“可有遗言？”聂浩再次询问。

张东怡看向林毅，似乎是在为自己打气，良久后，“如有来生，我还愿跟着林大哥闯荡，伴你左右。”

林毅点头，怔怔说道，“我明白。”

张东怡展颜一笑，如初见那般，笑容甜美可爱，无忧无虑。

潘雪看着张东怡，一抹笑意荡漾在嘴角，并没有说什么。

王猛，奥利相视一笑，“虽然没有多大成就，一身倒也多姿多彩，也算完满，没有遗憾的人生不是人生。”

张落羽拍拍林毅肩膀，“可惜了不能帮你完成心愿。”

林毅脑中闪过许多画面，与师傅的初见，初识张落羽，自己的梦想，还有家在何方，有太多的事情还没有做，但眼下只化作一句话，“妈的，你能不能一头

撞死在我面前。”

众人愕然，而后哈哈大笑。

聂浩同样一愣，而后高举的手慢慢放下，随着大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