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冢宰凌驾于百官之上,谓之太宰。
我眼前突然重现当初在凤翔客栈里的情景,有一扈姓老丈与我煮酒论英雄,后来有歹人欲图不敬老人,持刀伤人,我便本能的上去一挡……还差点废了半条胳膊。
没想到,那个和我话尽千古风流的扈姓老丈,忘年之交,居然就是宇文护?!
我羞愧的真恨不得自扇耳光!
我当时究竟是怎么厚着脸皮,心平气和的同杀父仇人侃大山的?!
我现在真是无地自容了,从头顶尴尬到脚底,就觉得生无可恋了……
管皇榜的官人当即大喝一声!
“大胆!竟敢直呼大冢宰名讳?太放肆嚣张了!快轰走!!”
看见一群当兵的朝我聚拢来,
我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直接喊了宇文护大名……
呀,这是有点猖狂了,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我还不跑等着被抓进大牢呢?
我自觉这想法很对,当即扭头就跑,拽了身旁马缰翻身上马,便一溜烟跑了。
“驾!”
……
甩开官兵后,我像是劫后逢生。
我刚气喘吁吁坐定马车里,便有葱白手指递了盏茶水过来。
抬头,男子挑着一双通透紫眸,含着似水柔情的笑:“主人,请用茶。”
“……”我默默的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然后,将茶盏顺手放在了横桌上。
侧头看窗外,再不理紫眸。
心里想的烦乱,像是如麻绳纠结成团,还插了一砧针头。
本想去理顺麻线,却被针扎了手。
有男子清透的嗓音,犹豫迟缓,小心翼翼的问了句:“主人为何事烦心?”
我顺口说了一句:“不知从何说起。”
这团乱麻的线头,我确实不知从何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