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张凤吟又惊又喜。回头见剩下四名名黑衣人要逃,她杀了两名,随手一抬,手中的刀已经穿过另一名的胸膛。最后一人知道无幸,想要拔刀自杀,他快张凤吟更快,踢落他手中的刀,同时伸出左手三指掐住他的下颌骨,“说,是什么人派你们来的,你们是不是东厂的?”那人被捏的剧痛难当,却哼也不哼。张凤吟心中甚怒,加了几分内劲,已经可以听到那人骨头碎裂的声音,但他仍是一句话都不说,继而口吐白沫地倒了下来。他在痛不可忍的情况下,咬住口中的毒药自杀了。
“凤儿,救火要紧。”
“师傅,我要先去看看我爹娘。”
“放心吧,他们没事。”
他们一拨人负责继续救火,另一拨人负责处理尸体,待一切处理完毕之后,发现大门烧得只剩一半,客厅,以及旁边一些房屋都造成不同程度的毁坏。
冯道长问道:“凤儿,你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张凤吟想了想,“师傅,我猜他们是东厂的。”当下把那日竹林之中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只是对于她和太子的关系却不说明。边走边说,他们已经到了她爹娘的房间。
“员外和夫人受惊了”
张盛庭道:“幸好道长来得及时,道长又救了我们一次,真是无以为报。”
师傅到来本是一件开心的事,不想遇到这种事情,当下只问道:“师傅,你怎么会今天来?”
冯道长道:“我这几日夜观天象,突然预感到你们会有大事发生,所以赶了过来,还好赶得上。”
张凤吟越想越后怕,真不知道要是师傅不来,或者来晚了,那会有什么后果?
冯道长道:“不知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事出突然,饶是张盛庭见惯大风大浪,此时也浑没了主意,“请道长示下。”
“凤儿,以为师之见,虽然还不知道刺客是谁派来的,但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在真相查明之前,不如你们先到此处不远的道庆观中避避风头,待一切明朗之后再作打算。而且事不宜迟,我们今晚就得动身,若耽误到明日,恐怕会惹来诸多非议。”
张凤吟大喜,“那就有劳师傅了,有您在,我们也不用再怕那些刺客了。”
张盛庭也觉得此计可行,立马把下人们又都叫了进来,给了他们足够的生活费让他们赶紧离开去别的地方讨生活。他们一家对待下人极好,若不是出了这等事,他们恨不得在张府终老。
可是他们过惯了平静的日子,绝没想到会遭此大难。同伴的尸体还在地上躺着,他们庆幸自己还活着的同时,更加害怕一下个死的就是自己,不用张盛庭吩咐,他们都已经做好了连夜逃走的打算。临别在即,想起过往种种,屋子里已是哭声一片。但也无可奈何。
等到下人都回屋收拾东西,依依跪了下来,声泪俱下,“老爷,夫人,小姐,依依哪都去不了,也不想去,就想跟着你们。”张凤吟扶她起来,“依依,我何尝舍得你,只是现在你跟着我们只会连累到你,不如你先找个安静的地方躲起来,等以后事情水落石出了,我再去接你。”
依依只是摇了摇头,“我是孤儿,若不是老爷收留,早就客死他乡了。”张盛庭夫妇忍不住潸然泪下。冯道长笑道:“我看无妨,就让依依跟着你们吧。”
依依大喜,“多谢道长成全。”众人不再反对,既然冯道长都说没事,那就是没事,他的话她是信得过的。
下人们已经收拾好细软来向老爷辞行,总免不了又是一番伤感,张盛庭和他们最后话别,即各自离去。
他们在这里居住了十年,不是所有东西说搬就搬,只能收拾好一些方便携带的细软衣服。冯道长已经雇了一辆马车停在门外,他们站在口,看着半残损的宅子,众人竟摞不动脚步。冯道长道:“一定会有回来的那天,先走吧,不然等到天亮人多了恐节外生枝。”
如今还是天黑,冯道驾车的速度慢了许多。张家二老和依依在马车内休息,张凤吟见车内有一盏灯,于是坐在一旁替师傅掌灯,照着前路的方向。
那道庆观在西北处的东爵山中,马车要穿过一片片繁密的树林才看的见,如此隐秘的地方用来藏身自保再合适不过。张凤吟奇道:“师傅,这么隐秘的好地方,你怎么从来都不肯带我来?”
冯道长笑道:“你生性喜闹不喜静,为师业已听说你在城中打架,喝酒,好不自在,师傅这里只怕你待两天就闷得慌。”
张凤吟道“师傅,您教我的本事我从不随便使用,都是拿来惩恶扬善,弟子可没做半点有辱师门的事。”
冯道长点点头,“我今晚看你对付黑衣人就知道你平日没有偷懒,武功还有所长进,也不枉为师教导一场。”他提到这件事,张凤吟联想到今晚的事又是一番忧愁涌上心头。
张凤吟佩服他师傅不但神通广大,而且乐观豁达,每次见到他,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是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她本来觉得自己也是个乐观的人,可跟他师傅一比,还是差得远了。
马车到了观前,往前走一小段路就到了。冯道长早已替他们备好了两个房间,张家二老一间,张凤吟和依依一间,虽然简陋,也看着干净。
落难之人还能有什么要求,钱财乃身外之物,最重要的是一家人还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