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幽幽醒过来的季瑶,青禾激动的趴在她的身上呜呜的哭了起来,全然没想到季瑶还拖着病躯,身体虚的厉害。
季瑶轻声的道:“青禾,你要是再不起来的话,我估计就得晕过去了。”
青禾连忙起身,擦了擦眼角的泪,“小姐,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说什么傻话呢,我这不是醒了吗?”季瑶皱着眉头将剩下的药一口喝下。这药实在是太苦了,索性长痛不如短痛,喝完为算。
青禾将准备的蜜饯端到季瑶的跟前,季瑶捡了两颗放进嘴里,才感觉舒服了些。
“这回要不是皇上,你还真醒不过了呢?”青禾见季瑶吃的香甜,也随手捡了一颗放进嘴里。
季瑶满心狐疑,“他?”
青禾点了点头,“你刚得疫病那会儿,连药都喝不进去,还是皇上亲自喂”想起当时的画面,青禾一阵脸红心跳,没好意思说下去。
光看青禾这丫头的样子,季瑶便已猜到喂药的过程,这些小节她倒是不在乎,“不是说疫病传染性极强吗?他怎么敢?荣录怎么也不拦着点?”
青禾在一旁扭扭捏捏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季瑶喝问道:“有什么话就说,婆婆妈妈的怎么跟个娘们似的?”
青禾瞪圆了眼睛,挺了挺胸脯,“奴婢本来就是娘们啊!”
季瑶颇为无语,说的跟谁不是娘们似的,“是关于他的?”
青禾讷讷的耷拉着脑袋,“早上我去楼下的时候,听说皇上也染上了疫病,而且还去了东城门,据说当时是晕倒了被抬走的。”
季瑶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药碗里残留的一点褐色残余,“那这解药?”
“说起来这解药跟咱们还真有缘分呢,临安城普济堂的秦大夫您还记得吧,这解药就是他配的呢。”青禾喜滋滋的说道。她可管不了那么多,只要小姐能够痊愈,她就高兴。
“青禾,我昏睡几天了?”季瑶着急的问道。青禾疑惑的伸手摸了摸季瑶的额头,才嘟囔着道:“小姐昏睡至今已经七日了。”
季瑶却眉头紧锁,临安城在南,京城在北,即使快马加鞭也不至于这么快能把药方送到京城。难道夏云昊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只是眼下她也无心在这事上纠结,更重要的是她要揪出那个想在背后害她的人,因为疫病的可怕,当初她可是非常小心的,怎么会突然染上了呢?
思来想去之后就只有那碗送来冰镇酸梅汤是个脸生的小丫鬟送来的,季瑶连忙掀开被子下床,“青禾,替我打些水来,一会儿咱们去长公主府。”
“小姐,您身体才刚恢复过来,大夫说了要好生静养。”青禾伸手将季瑶往床上按,奈何没季瑶的力气大,被季瑶一个侧身躲过去之后。自己倒摔在了床上。
秋瑟悄悄的趴在门缝偷看,屋子里的云萝,小脸皱成了一团,一会儿左手托腮,一会儿右手托腮,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最关键的是向来闲不住的云萝,已经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好几天了。
这就不得不让秋瑟怀疑,自打自家主子从皇宫回来之后就变成了这样,莫不是被鬼附身了?否则怎么突然跟换了个人似的!连素日里最爱的投壶,掷骰子都不玩了,连外头粥棚的事也不大上心了。
秋瑟正琢磨着要不回头请个仙姑到府里瞧瞧,谁知迎面却撞上了个老嬷嬷,“没长眼睛呀,这么冒冒失失的,仔细公主知道了,有你受的!”
嬷嬷连忙道歉,“外头来了位季公子,非要拜见长公主殿下,老奴忙着进来禀告,没成想到冲撞了秋瑟姑娘了。”
秋瑟揉着额头,一听是姓季的公子,提起裙角就往外跑,满心里想着的都是季公子既然来了,那她就不必费心去找什么仙姑了。就凭季公子这俊俏的样貌,自家主子见到了自然会无药而愈的。
季瑶没想到秋瑟一见到她就热情的拉着她往里走,“季公子,您可算是来了,您要是再不来,只怕我们家公主就得待在屋子里发霉了。这回您来了,可得好好劝劝我们家公主,这天塌下来不还有高个子的顶着呢嘛,用不着愁成这样的。奴婢从未见过公主这个样子”
谁知说着说着居然就哭了起来,越哭就越伤心。季瑶跟青禾颇为尴尬的看了看府里的下人们投过来的目光,恨不得逮着她们每一个人解释一通,她们真的没欺负秋瑟,是她自己要哭的。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的时候,云萝不满的道:“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本公主要静静!”
季瑶觉得“静静”这个词跟你云萝有半毛钱关系吗?于是自顾坐在了云萝的对面,“我就不出去,你能拿我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