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载:天下定,四海平,太后辅政,处事仁恕宽厚,教之以礼乐,律之以典狱,兴利除弊,广纳贤才,恩施九州。垂髫之子,皆晓礼让,斑白之老,皆有安年。境外无乱,国中和顺。正宣二十七年,及帝舞象,太后还政于帝,更年号征和,自不问政。
瑶华殿内。
“皇上的棋艺日渐精湛,哀家已不能及。”太后放下棋子,笑着,有些感叹。
“母后过谦,这里损失的实地远不及您刚纳入的势力,以退为进,儿臣拜服。”北堂墨指画棋盘,说出她的棋意。
她满意地笑着,继续道:“皇上可知,这一眼位是留给你的?”继而指出了隐匿较深的活眼之位。
“诚然,只是这一眼位,万不可入。”
“此话怎讲?”
“初看,入此眼可做活一片棋子,深思,却又误入您的梅花阵局,如此,胜负便已分明。请君入瓮,母后高妙。”
“不过”,北堂墨话锋一转,随即在低位落下一子,使得原本得势的八子被取。“若在此处落子,儿臣失八子,母后却大局堪危。”
她将视线转回低位,欣然,“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此举虽险,却是甚好,瞬时便可转败为胜”,她转过头,意味深长地继续道:“倘若处理朝政皇上也能这般,哀家便可心安。”
她站起身来,命人撤去棋盘,拨弄着手里的桃枝,拿起金制小剪开始修调。
“母后的手艺,较之花房匠人,过之。”北堂墨由衷称赞。自懂事起,他便知道,他的母后不是寻常女子。她称不上倾国倾城,却集了父皇万千宠爱,她身世不明,与唯一的哥哥也不亲近,却能步步为营,为自己撑起天下,她甚至有些神秘,让人无法探寻,只是在那散发着奇异的孤芳。
“剪去你不喜欢的,留下你想要的“,说话间,桃枝已剪了一地。”处理朝务,理当如此,这一点,皇上做的甚好。“她依旧专注于眼前的花束,似有若无地说着。
”母后是在为儿臣允了舅舅的辞令而愠恼?“北堂墨主动将话题引到其上,毕竟那是她的亲哥哥,自己的亲舅舅。
”未尽其然,哀家知道他的势力是皇上急欲剔除的,而今他称病请辞确是契机“。顿了顿,她补充道:”却只怕是韬光养晦,伺机而动“。
”母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