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贺珏清点完人数,一行十几人,浩浩荡荡朝着洞内去了。
阿宽始终不与海马爹爹走在一起,且死活不愿走在海马爹爹前面。原本是条带路的狗,非要拽着胆小如鼠的小燕走在最后头。
一路上人狗相争,颇为热闹。
行至昨日那处,太阳光从洞口处照射进来,洞内的黑曜石闪耀着亮眼的光。
贺珏的手在石壁上抚了几圈,感叹道:“当真是块好石头。”
海马爹爹嘁了一声,“你们懂什么?这石头是辟邪的圣物,可得当着点心!”
邵栗站在洞口往下望,只见一尺来宽的云梯挂在断壁上,在风中抖动着,随时都能把人甩下去。
断壁洞口处离地面不算太高,约莫只有十五米。断崖下是茂密的树林,多是槐树。槐树高,将大多数房屋遮掩在下面,只有较高处的山腰上的房屋能看得清楚。
地面上大片的田地很少,没有阡陌交通可言,风停止的时候,偶尔能听见潺潺的水声。
空气倒是很好,邵栗忍不住多吸了几口。一洞之隔,俨然天堂和地狱。
贺珏和海马爹爹几句话的功夫,莫月白和纪闲云已经将溜索工具安装得差不多了。
他们查看过云梯,云梯的绳索早已破朽不堪,承受海马爹爹这样的干巴老者尚还存在危险,他们这些过百的体重往上面一放,只能眼看着掉下去。
纪闲云第一个下去,系好了安全绳索,他突然问老者:“你们村的入口就这一个?”
“可不就是,”海马爹爹抽着旱烟,指了指破碎的石墙,“本来是有钥匙开门的,可你们直接把石墙砸了。”
纪闲云哦了一声,先下去了。
断崖不高,下去倒是很快。海马爹爹坚持要走云梯,众人也不好拦着。
最后下来的是莫月白和海马爹爹,一个穿戴着简易的溜索设备,一个颤颤巍巍的站在云梯上。
莫月白不敢下得太快,他控制着速度,几乎与老者并排。
云梯的绳索也不知经历了多少风吹日晒,看起来还是很-粗的一根,可实际拿手去碰,不难发现看似坚韧的绳索其实只剩中间那根棉芯在垂死挣扎。
两人并排往下。老人家速度慢,十来分钟才下了一半。莫月白拉着绳索的手有些发酸,便将绳索在下降器上扣死,整个人吊在半空中。
正是此时,海马爹爹一脚踩空,整个人向下一滑,手上条件反射的用力抓向云梯,云梯的绳索被他一拽,断了!
连人带云梯急速往下掉,崖下的人一声惊呼。邵栗猛的闭了眼。
听见有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等了好几秒,邵栗睁开眼,只见地上一堆破损的绳和木板,却没有海马爹爹的身影。
她猛的抬头,只见莫月白右手抓住海马爹爹的手,整个人被海马爹爹拽着往下,姿势极度扭曲。
“抓紧了!”莫月白脸上青筋乍现,右手紧握住海马爹爹,左手在下降器上摸索,解开死扣,凭借着左臂的力量,将绳索拉到左侧,按下了下降器的按钮。
绳索没有拉直,失去绳索的张力,两人下落得极快,眨眼间变到了地面。
莫月白在海马爹爹快要接触地面时松开右手,失去力量支撑,海马爹爹一个踉跄,纪闲云慌忙上前接住。
见状,莫月白抽回右手拉直绳索,晃晃悠悠的到达了地面。
“你这老头,叫你别走这破梯子还不听,差点没命了吧?”纪闲云叫老者这么一扑,差点摔在地上,登时火气冒了三丈。
纪闲云这么一抱,发觉这老头原来并没有看上去这么瘦。
他望着那堆破烂云梯,总觉得有点东西想不明白。
这梯子,以前竟能承受老者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