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孙子大一岁。你今年也有？”

“我今年26了。”

“是毛岁吧！周岁应该是25，这么年轻，儿子都两岁了，不到50就能抱上孙子，我今年都58了，孙子才两岁。后生可畏呀！”

“有儿子有什么用，没房子，长大了也娶不上媳妇……”我把来意跟他说了。

“哎呀！教育局的事可不好办，高、艾、张、董，就张兴复好说话，又说得不算！那个高局长和艾局长都通天，象我这个小局局长还没有人家一个股长权力大呢？尤其是管人事的董局长，有名的董大倔子，凡人不接语，文革结束这么多年了，还是一脸阶级斗争。也难怪，人家管着一万多教师呢，赶上一个军了，我才管100多人，还不如你说的县医院呢，老曾那还管200多人呢。文教党委系统里我们局就能抓住计生办、广播局和体委，教育和卫生都是大局……”

金局长说的我当时听不明白，也不想听，便打断了他的话说：“金叔，您说我这个事该咋办呢？”

“解铃还需系铃人，曾庆元资格老，又当过宣传部副部长，他要是真要你，他就会想办法了，你就盯死他！他要是办不下来，没人能办下来了。除非你能通天，县高官是新来的，我估计……”

听到这话我不觉心凉半截了，没想到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教员的调动需要犯这么大的周折。我告别了金局长，拖着沉重的步履回家了。

白莉不死心，因为房子对她的诱惑力太大了。她给我出主意说：“我听说要调动就得作，把校长作服了就放你了！开学后，你到学校也不上课，就往校长室一坐，他上哪你就上哪，我的学校的吴老师就是这么作走的。人家还是两地分居呢，丈夫那边引籍都拿来了，校长还不放呢，就想要好处。吴老师还就不给她，最后上她家吃饭去，把她给作服了。你也这么办。”

没想到一个老蔫都想走这条路，那时的行政管理真能把人逼疯狂了。但是，我做不到，一是我不能用自已的名声去冒险二是我不能放下这批学生不管三是还有曾庆元这条路没走完我选了另一条路子送礼。

大丈夫能屈能伸，硬的不行，我来软的。我买了酒和点心去张维学校长家道歉了。

官不打送礼的，张维学接受了我的道歉，告诉我人员调动必须跟教育局人事股通气后才能盖章。不然学校盖了章，教育局不盖章也白费，他答应去教育局给我跑跑。

开学了，我仍一如继往地履行班主任和语文课教师的职责。可是半个月过去后，张校长竟调到市政协去当副主席了，孙景福当上了主管教学的副校长，并主持学校工作。

因为教学是学校的主业，陈志超和管后勤的郭校长都是门外汉，只能屈尊后排了。

走到这一步，我也看明白了，校长也只是个傀儡，要解决问题还得走上层路线，张校长不是上政协了吗？也是县领导啊，我还去找他。当我又带着礼物以为他贺喜的名义去他家时，他却说：“我刚上台，人还都不熟，你再等一段时间，我会把你的事放在心上的。”

我是去人家贺喜的，心里再不舒服也不好发作，只好讪讪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