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那个倒霉鬼吧,他当场就死了,你爸给了那家人100万,放心吧儿子,他们家答应不起诉,而且还在协议书上签了字。”
我值100万,父母就这样把我卖了,他们为什么没有去喊冤?一刹那,安在天感觉自己仿佛堕入冰窟,全身发寒。
“啊,”徐娟失声惊呼,察觉到刚才安在天口口声声叫她阿姨,满是担忧的急声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得知自己被亲人卖了,安在天的心情糟糕透了,闻言正要说大婶,我不是你儿子,你儿子早就挂了。
谁知话还没有出口,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从隔壁房间传出,紧接着就是一阵匆匆忙忙的脚步声,几个白大褂从病房门前一晃而过。安在天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愣了一下,隔壁房杀猪似的尖叫声依旧在继续,而且一声高过一声。
“不要动,你们几个,用绳子把他的手脚给我困起来,再给他打支镇定剂。”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随后不久,杀猪似的惨叫声慢慢停息,最后完全消失。
隔壁没了动静,几个白大褂又进了安在天的房间,为首的一个领导模样的医生对着徐娟直赔不是,“对不起,对不起,张夫人,惊扰到你和贵公子了。”还是刚才那个威严的声音,不过这时它变得诚惶诚恐,隐隐的还有奉承讨好之意。
“王院长,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说我儿子受到惊吓,需要静养,可是刚才……。”徐娟皱着眉,脸色相当难看。自从张、庄俩家结成亲家后,张家的房地产生意就成井喷的状态,发展得可谓是一日千里,到现在张明达已经稳坐华海市第一地产商的宝座,一举一动都能牵扯无数人的目光,影响力可以说是非常的大。
王院长知道得罪不起眼前的这对母子,神情愈发的忐忑,“隔壁的是我一个亲戚,因为炒股赔了钱,于是精神上出了、出了一点小问题,在医院里呆了几个月都好好的,我想着过几天就可以让他出院了,可是没想到刚才他看电视无意中调到了财金频道,听到股价大跌,于是病就又发了。”
“什么,你让一个精神病住我儿子隔壁?”徐娟柳眉倒竖,风韵犹存的脸蛋上布满了怒气。
“这个、这个……。”王院长苦着张脸,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好在这时徐娟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岔开话题焦急的问,“王院长,刚才我儿子突然叫我阿姨,你看他是不是失忆了……。”
“妈,你胡说什么呀,我什么时候叫你阿姨了?”靠坐在床头的安在天笑吟吟的开口,一副你肯定听错了的样子。
见安在天如此淡定,徐娟变得不自信起来了,难道刚才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呵呵呵,张夫人,经过我们仔细检查,贵公子身体十分健康,头内部也没有出现淤血的迹象,所以你说的失忆的情况,根本就不会发生在贵公子身上。”见徐娟不再提及隔壁亲戚的事,王院长松了口气,面上露出笑容。
看来真的是自己听错了,徐娟心里这样想着,话题一转,又回到刚才精神病的事情上,非要王院长把他的亲戚调走,调得离自己儿子越远越好。出了这种事,王院长也知道不能再留亲戚住医院了,自然是满口答应,双方皆大欢喜。
等王院长带着他的人离开,徐娟还是有些不放心,问了安在天几个张克小时候的问题,安在天对答如流,徐娟这才放下心,临走时叮嘱了安在天要好好养病,在安在天答应声中,徐娟推开了房门。
夜、悄悄的降临,安在天下了病床,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外面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这里面,应该有一半是明达地产所建。承认现在的身份,将来自己住的不再是60平米的小房子,而是宽敞的豪华大别墅。自己在亲人的眼里应该已经是个死人,如果再不承认现在的身份,那么自己的下场比王院长的亲戚好不到哪儿去,在这个一切讲科学的年代,谁会相信有灵魂转移这种事。
“爸、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们,你们听见了吗”安在天对着玻璃轻声道,外面的世界依旧喧嚣、繁华,然而却没有回答安在天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