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子心里有些发毛，短信是之前商量好的，其他还有几个老人可能会提出要求的预备方案，不过这个感觉最靠谱。工作稳定在这边是真的，经常会见面，如果找周到帮帮忙，也不容易穿帮，听说周到现在还是单身。

但再靠谱也是骗人，被人怀疑地盯着看，还是会心虚。

老人移开了目光，似乎将信将疑，妥协了。

“既然你们回来了，这个房子不守着也罢，罢了罢了。”

环顾四周，老人的目光充满了回忆和唏嘘。

大儿子跟着老人进入回忆。他带着小博远拜年熙雯红着脸叫了声“爸”第一次帮父亲洗碗一群兄弟姐妹邻居朋友、在雪地上打雪仗，远处篝火旁的父母微笑着。时光荏苒，他好像有些明白，老人为何宁愿只身一人也要守着它了。他守的不是房子，是家啊。

老人带好证件，在大儿子的陪同下去村委办了手续。

“我们这几天住哪？”

老人询问村委干部，村委干部给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三国城附近的宾馆，我会叫人带你们去，你带好行李，明天就能回来了，你家会成为新的居住楼，那一栋就是合约上给你的新住所。”

大儿子楞了一下。

“明天？现在拆房建房只要一天？”

“哦，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上头这样说的，你明天看看不就知道了。”

抱着一肚子疑问，两人忙碌了一下午收拾东西。老人感觉这那都用得上，扔掉什么都可惜，最后领路人等得都不耐烦了，在大儿子的拉拽下才不情愿上了车。

当晚，老人和大儿子都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似乎明天会有打破他们常识的事情发生。

一夜。

第二天，打破常识的事情发生了大儿子驾车迷路了。

“儿啊，怎么才一天你就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老人坐在副驾位很不耐烦，周围都是陌生的场景，仿佛到了另一个城市一般。

“你你回去，我指路你来开。”

“哎哟，不会错的，我开了导航，昨天也是这样开的，不过昨天我没太注意，我们家附近的建设有这么好吗？”

两人争吵了一阵子，老人以前开车的时候也有导航，那玩意不好用，经常出错，但看大儿子信誓旦旦的样子，可能是最近科技进步了？最后还是听了儿子的，先到目的地看看再说。

不多时，他们终于到了昨天的家。

“这……”

不光是老人震惊了，连大儿子也是，眼前的场景只在深圳最繁华的地方见过。

高楼耸立、周道如砥。

四周不少表情困惑的人，表示他们并不是唯一一对不知真相的群众。这些人来得明显要早，彼此之间交换着推测和意见，从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中，大儿子隐约听到有人提到了什么一夜城。

“咳咳，麦克测试。”

路灯突然传出略显年轻的女性声音，众人吓了一跳，仔细一看，遍布这座城市的路灯上似乎都有很多小孔，统一播放着刚才的声音。

“大家看得到吗，这座城市最高的电视塔。”

路灯又传来声音，所有人好奇的目光跟随提示，集结于一处新城的中心。

这是座高约400米的电视塔，周围散落不少矮小的教学楼，而更外围一圈高楼大厦，则如众星捧月般环绕着它们，似乎如之前听说的那般学院都市建设。塔的顶尖，三面巨大的曲面屏成一个圆，此时播放着的画面大概就是声音的主人，一个十四五岁模样的少女，一边耳朵上有个标识性蜘蛛状型银制饰品。若这时有人在近处观察，会发现曲面屏之间与塔没有任何联系，像是悬空漂浮一样不可思议。

他们确信了，连同这座城市，前一天绝无可能出现在这荒凉的大地上。大儿子想起有人推测的一夜城，如其名一夜之间造就的城市。

可今非昔比，如今不说设计测量、实际建设，光是线路接引、装修等等就不可能一蹴而就，这些全在一晚上完成，除非魔法或是……

“奇迹之意，今日起这座新城的名为裘德，首先恭喜大家成为第一批居住在这里的人……哦不对，在这之前，你们需要做出选择，是否居住在这里。”

“一旦选择居住，轻易不可离开这座城市，但作为交换，国家会带给你们世界上最先进的科技服务以及任何地方都无法比拟的优质待遇。”

“若是离开，你们将会忘记这里的一切，在另一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你们有一天的时间考虑，具体请参考今晚的新闻联播和在你们家中的说明书，祝大家度过愉快的一天，午安。”

声音画面戛然而止，却止不住人们内心的猜测与恐慌，他们各自连忙进到新家中，翻阅起了说明书。

“学费全免，包吃包住，毕业推荐就业！”

这胡闹一样的开头，对应胡闹的内容，“想拯救世界吗？成为超能力者你也行”、“入学开发死亡率仅有28，成功率高达138”，整本书表达的概念超能力，以及围绕它展开的一系列内容，像是科幻电影突然搬到现实中，这不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当然如果那些保密措施和裘德限定法律是跟自己无关的话。

新城第一天，就充斥着愤怒与哀怨声。

无所谓的人？当然有，像是老人甚至都没翻开说明书。这与他有何关系，天大地大家为大，不能出去又没说不能进来，反正他也没离开过这块地儿，现在满脑都是想着下半年等村花回来，该如何教训周周到那个臭小子。

最终的决定形形色色，没有人能证明离开的人是否真如广播所说，没有了记忆，但选择留下的人从新闻中清楚地得知，新时代的起源，一夜城裘德，这将是他们一生的难忘。

超能力学院都市，裘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