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体力量足够应对自保了。虎是这样想的。
虎清点了一下人数,想要离开的都叫醒了,是时候行动了,他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先行出了房间,孩子们则有条不紊跟在后边,雨随着人流前进,突然回头望向熟睡中的言。
言就是这样,没有人会问他的意见和想法,他放在任何人的生命中都无足轻重,雨是唯一一个知道他会说话的人。
不过也仅此而已,她知道有什么用?只会让起初的同情心变得复杂。
言对雨的行为,可以说是包容,也可以说是不在乎,这让雨记起小时候养过的那盆仙人掌,据说是在干旱地带才能生存的植物,从起初的不起眼,到看清楚后的浑身刺,“哦!原来生在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啊”让人不禁生出这样的想法。
谁让他不接受别人的恩惠,谁让他毫不在意的伤害他人,活该。
雨给了自己一个最具说服力的理由,新大陆虽美好,是上面的土著追打她不让她登陆的,不怨她。
只是有些可惜……
雨轻轻地带上门,跟上了队伍。
孩子们来到了地图上指示的大门口,一路上非常顺利,本该在摄像头死角巡逻的守卫都少了许多,剩下的哪怕发现了他们,凭自身的爆发力和力量,虎也能及时撂倒对方。
“有点不对劲。”
虎似在自言自语。
七转八转下,不多时就到达了目的地。面前这宏伟的十米高大门,根本不像是普通的军事基地该有的样子,一圈一圈金属围绕,把三根巨大的金属轴困在里面,无数齿轮轱辘,此刻毫无生机的静止在上面。
要塞。
哪怕没见过要塞,虎也不禁冒出这个念头,这东西怎么打的开?!
“这东西哪怕超能力者突破也很困难,更何况你们这样的半吊子,我提前过来是不是没必要啊。”
角落阴影处走出被一袭黑袍包裹的人,从露出的白皙下巴和消瘦的身材看来,应该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这位来历不明的少年,唯一能识别身份的,只有黑袍胸口位置上的“杨”字和紧随其后两颗显示“”的金色星星。
黑袍少年想起今天大校自语的一句话,“停滞五年的真相,将星终于落网了”,他环视了一周孩子们的脸庞,有些失望,那里并没有他要找的人。
五年,是我太敏感了吗。
黑袍少年一愣神的工夫,一只大手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狠狠地钳住了他的脖子,明明刚才还有几米远的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少年的面前。
这爆发力,原来如此。
“你这语气是知道开启的方法对吗?快说,不然掐断你的脖子!”
虎当然只是吓吓眼前这个黑袍少年,他怎么可能敢杀人?何况在这里出现的人,还可能是军人。
“呵呵呵。”黑袍少年像是遇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没忍住漏出了笑声,不过因为被钳住脖子变了声,他抓住了虎的手腕,让自己说话能顺畅点,“你这是请教人的态度吗?而且……”
眼中一闪而过的戾气,虎那刀枪不入的身体突然爆裂开来,飞溅的鲜血染红了黑袍。
“……我讨厌别人威胁我。”
“哥!!”
猫冲了上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夸张的爆体,脱离了他的认知,一遍又一遍的确认满地沾血的碎布片,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虎的衣服。
“为什么?”
眼泪止不住的涌出,他们明明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仅仅想要自由,为何那人说杀人就杀人,军人不是正义的同伴吗?猫通红了眼睛,脑海中不断闪过与虎在一起的日子。
……
“不关他的事,都是我策划的。”
“嘿嘿,为弟弟挨罚是我的本愿。”
“小心烫。”
“等离开了这里,过上了我们自己的生活,我就告诉你我们真正的姓名。”
“猫……哪怕我不在了,你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
猫回过神,已身处一片黑暗之中,周围星点蓝色幽光,触碰之处闪起各种各样的片段,他所拥有的记忆、他不曾见过的画面,从古至今,延至未来,那好像是他的一生,喜怒哀乐,平坦坎坷,仿佛陷入其中的深刻,又如一场醒来便忘的梦境,空留一丝情绪在心头。
“你所愿为何?”
低沉的声音四处回荡。
猫猛地抬起头,不顾飞散的泪珠,大吼道:“我要自由自在的与哥哥一起生活!”
“否,”声音自顾自地说道,“你所意即为深刻,你所愿即为永恒,正视它,你便是规则,此由你秉持质量分化。”
“呜咕”!突兀地呜咽声,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的低鸣,猫所站的方寸地顿时化为了湮粉,一股气流自他体内涌出,带着阵阵呼啸声,与湮粉环绕在他身体周围,速度越来越快。
空间中,湮粉渐渐化为厚厚地黑色雾气,将猫裹得严严实实,看不见里面,唯有透过偶尔的间隙,才隐隐能够看到一双令人心悸与颤栗的血红,似乎在缓缓睁开。
猫的眼瞳此刻深邃如黑洞,隐约可见深处一抹金红色,此时正凝望着黑袍少年,环绕的黑雾缓缓飘动,似乎随时会发生异变。
“噗”!一声闷响自黑雾中响起,猫周围的空间忽然泛起皱褶,接着如同竹子折断清脆的响声传来,空间以猫身体为中心,向周围荡起一片涟漪,涟漪接触处,一切物体皆化为黑雾的一部分。
一小股黑雾迅速飞到他身下,将那要落下的身体托起,悬浮在半空中,直径十米的球形内,只剩下了猫与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