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伸了伸懒腰,“下雪不能化雪冷,这是有科学依据的,你不仅不识字,还连最基本的物理现象也不懂。”
“我可不想被你这种奇怪的生物教训。”魏沾衣瞥了它一眼,“下大雪那天,可差点把我冻死,谁说的下雪不冷?实在是谬论。”
“只是相对来说,相对。”腓腓急了,竖起身子来,“你这个人怎么开始钻牛角尖了?”
魏沾衣冷哼,又披了一件厚衣裳,抄着手。
“我依稀记得一句诗,叫什么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这场景只是想想便觉得寒冷至极。鬼才相信什么下雪不冷。”
她絮絮叨叨地走出门。
院子里的积雪已经被清扫干净,凤赤还在院子里的枣树下堆了一个雪人。
用树叶当眼睛,胡萝卜当鼻子,冻柿子当嘴巴……
丑萌丑萌的。
“哇,有雪人。”她搓着双手走过去,“好可爱。”
凤赤将前些日子收集起来当引燃柴的树叶串起来,挂在雪人脖颈上。
“你怎么想起堆雪人了?”魏沾衣绕着雪人转了好几圈,“我也想堆。”
“太凉。”凤赤说,“先前九思就嚷嚷着堆雪人,这次便堆成了,等他稍微好一些了,这雪人应该化不了。”
魏沾衣竖了竖大拇指。
看不出来,凤赤看起来那么一个看起来很粗狂的汉子,还有那么细腻的心思。
“吃什么?吃过早饭我要去胖婶家准备红糖熏肠。”她说,“你铺子那边可还有预定?”
凤赤挽起袖子,宽大的袖口用绳子缠起来,又往上提了提,收紧。
弄完了一个之后,又如法炮制去缠另一个。
手臂一动就生疼,手上也没有力气,就连最简单的动作也完成不了。
“我来帮你吧。”魏沾衣拿过绳子,稍稍绑紧一些。
“这设计可真是不人性化,明明是冬天,却都是这种宽袖口的衣裳。”
“等天气稍稍好一些了,咱们再去县城定做两套衣裳。”
凤赤低头看着她的模样,脸又红了一些,将眼睛瞥向一边。
“对了,刚才你还没回答我,今天还要不要去铺子那边?”魏沾衣抬起眼,“你要是去的话,记得早些回来。”
“要是不去的话,就好好在家休息休息。”
“年底了,应该也没什么活计了吧?”
距离过年没几天时间,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
凤赤眼睛闪了闪。
他的胳膊受了伤,就算是想去打铁也有心无力。
“今天不去。”他说。
“不去啊。”魏沾衣眯起眼,“那,等下午回来,咱们包饺子吃吧。”
“嗯?”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腊月初八吧?今天应该喝腊八粥的。”魏沾衣竖起手指,“可是我更喜欢在节日的时候吃饺子。”
在北方地区土生土长的她,不管什么节日,都要吃饺子。
凤赤看着她轻笑嫣然的模样,眸子紧了紧。
他手指触摸着袖口上的绳子,绳子是流苏样式,有些啰嗦,看起来倒是干净。
流苏的穗子被他捏在手里些许,那上头的编花有些变形。
“好。”他说。
“我们包韭菜猪肉的饺子,有些虾仁就好了。”魏沾衣嘟囔着,稍稍挽起些袖子,一边嘟囔一边进厨房。
“早晨吃什么?”她半脚踏入到厨房里面,又探出身来,回眸一笑,“疙瘩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