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吹动着寂静无比的小村落,伴随着一身冷气,他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不远处的树林里。
“出来。”哑巴突然开口,声音冷冽,若这数九天的寒冰,遍是冷意。
“凤大人。”一个黑衣人单膝跪下,似乎有些震惊,“您,您的声音?”
“嗯?”哑巴摸了摸嗓子,眼睛微微眯起,他的声音好像恢复了一些?
“什么事?”他说。
“那边似乎已经注意到您还没死,现在正在挨个村落排查。”黑衣人说。
“哦?”
“您带着小皇子,万万要小心。”
“无碍。”哑巴垂下眼。
他已经万分小心,带着小皇子在山中藏了三年才来到这村子定居,九思生过一场大病,身量不足,七八岁的孩子看起来和五六岁一样,时间年龄都对不上。
他戴了面具,样貌跟从前完全不同。
更何况,从那个女人进门之后,他们更像三口之家,应该不会引起怀疑。
“是。”黑衣人踟蹰了一会,似乎还有话要说。
“说。”
“是”黑衣人拱了拱手,“最近附近的几个村子发生了几起凶杀案,被杀的都是二八少女,心脏被挖,死状凄惨。”
“凤大人,万望你注意安全。”
“”哑巴额角抽了一下,被挖心脏的是二八少女,提醒他注意安全有必要?
他抄着手,莫名想起今天刚刚过门的小女人,睫毛闪了闪。
似乎,也有些必要。
“凤大人,这是信。”黑衣人将卷轴递过来。
“嗯。”哑巴微微蹙眉,“现在正是关键时候,你尽量少接近这里。”
“是,属下告退。”黑衣人与黑暗融为一体,一阵风过,如同从未出现过。
哑巴冷着脸,将卷轴塞到袖子里,淡然转身,身形也隐藏在黑暗深处。
他回到家,借着外间屋土灶里的微弱火光,打开那卷轴,看完里面的内容之后,脸色微变。
看完之后,面无表情地将卷轴扔到火堆里。
零星的火光接触到纸卷后,纸卷被引燃,火苗窜来窜去,在这夜色之中,如盛开的红莲,映着他冷然无表情的脸,最终归于沉寂。
看着卷轴被烧毁,他又在土灶里放了几块木头,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里,瞧着土炕上九思和那小女人正睡得香甜,躺在板凳上,闭上眼。
魏沾衣难得睡了个好觉。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哑巴的踪影,板凳上,只有那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
屋子里很显然已经打扫过,一尘不染。
她拍了拍头。
从昨天到现在的所见所闻,可以得出一个结论,那位哑巴仁兄,好像有点洁癖。
凡是他待过的地方,必定一尘不染。
也难怪,土坯房子也能保持如此干净。
九思也醒了过来,迷迷糊糊地穿衣服。
他还没睁开眼睛,睫毛贴在脸上,很长。
这孩子虽然面黄肌瘦,营养不良,长得倒是怪好看的。
“还烧吗?”魏沾衣摸着他的额头,低烧症状好像已经消了。
昨夜,她本想带着他去看大夫的,九思死活不肯,哀求着她不要告诉爹爹,她也只能作罢,好在,今早已经好了很多。
她穿上鞋,来到外间屋,看到土灶上正烧着水。
屋外,哑巴正站在厨房里,对着水缸发呆。
“呀”魏沾衣拍了拍头,坏了坏了,昨天只顾着好玩,不小心把空水缸注满了。
绝对引起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