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引诱扯儿必转向预定战场,高家军们自导自演了一场戏,制造出高峻的粮秣军资都在峄山西南方向的假象,那里是沂蒙山的余脉,如果扯儿必真的赶往那里,在千沟万壑的地形中必然伸展不得,纵然蒙古人狡诈谨慎,在熟悉地形的高家军看来,也变成了砧板上的肉。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虽然蒙古人好像就要中计了,已经赶到了山口,但突然折返向西南,直直的向梁山而来。
“人的心思果然最难琢磨,咱们没能诱使扯儿必,他可能已经知道我在梁山了。”在梁山上,军事会议正在紧急召开,高俊不无懊恼的说:“咱们原定将敌人诱入沂蒙山内歼灭的计划看来是失败了,下一步我将公开现身保卫梁山,先将扯儿必吸附在这里,伺机寻找破敌之计。”
“会不会是咱们内部走漏了什么风声?按理来说高郎君在梁山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啊。”冯达的声音不大,但当时就像是有一万面鼓,一万口钟,一万面锣在路哲耳边炸响一样,他突然意识到文月儿三番几次的找自己,也许动机并不那么简单。
“路军使!路哲!”高俊不满的催促声让陆哲从惊恐中惊醒,此时高进正不满的看着他:“这个时候还在走神吗?”
“这也许是有人出卖,也许只是蒙古人在缜密观察之后的推论,还不能确定是否有内鬼。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反间工作必须时时刻刻的抓紧,人可是最琢磨不定的东西,咱们费尽无数力气,好不容易将扯儿必诱进沂蒙山,结果他又回来了。”
路哲还在汗流浃背。
“所幸八百里水泊梁山河网密布,水情复杂,蒙古人断然无法攻入其内,这里粮食充足,还有鱼可吃,咱们在这里驻守上三五月也没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咱们怎么调动其他各山人马,将扯儿必聚歼于梁山外呢?”
大家又沉默下来,这确实是最关键的问题,之前之所以把伏击战场设在沂蒙山,正是因为那里山路复杂,凭借熟悉地形的优势,高家军各部队之间可以联动自如,一聚一散之间将蒙古人。
可是梁山外尽是平原,一旦各部队到达预定战场,必然无从隐身,蒙古人只需倚仗马力,各个击破即可。
讨论了整整一个上午也没有任何结果,但是高俊已经决心现身。
全梁山上下的人们很快就得知一个消息,高郎君就在梁山上,正要来看望大家,顿时欢呼声动数十里。
大家这才知道原来高俊不在大名府内,而是跟大家在一起。
到各个营地里巡视的时候,高俊发觉大家的心情并没有因为搬到梁山而变差,反而一看到高郎君都激动的不得了,很多青壮还纷纷要求参与民兵。
“民气可用,咱们可以在梁山打一仗。”高俊对属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大家还有些吃惊。
“是把蒙古人放到梁山上,在梁山上打吗。”
“没错,其他各山的人马各自防御前来梁山增援的人,而我们留在梁山上层层设伏,争取歼灭扯儿必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