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颗扣子

然而，顾长安此时已经把乔小米当成了弃子，又怎么会为她说话。

“她的事，我不清楚。”顾长安把自己摘了出去，“我只知道她对几个人怨念很深，还说过想杀掉一个叫安然的人。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条证言，可以说对乔小米相当不利。

警察掏出笔记本，把顾长安的话一一记下，敬了个礼：“顾先生，打扰您了。”

顾长安扯了扯嘴角：“好说。”

警察们转身离开。

他们走后，顾长安沉着脸看窗外，似乎在想心事。

穆依依看看顾长安，又看看那几个警察的背影。一咬牙，提着裙子静悄悄地追了过去。

两个警察刚走到门外，就被穆依依叫住了：“请您等等。”

警察们顿住脚步，回头看着穆依依。

“刚才我义父说的，可能不太完全。毕竟，他也没怎么跟小米姐相处过。”穆依依扬起抹羞怯的笑，“小米姐是我的干姐姐，我平时跟她相处很多。其实，她不是什么残忍的人。只是失恋之后连受打击，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警察对她的话有些意外，但还是拿了笔本记下。

“还有，这件事的受害者，那个阿四。”穆依依顿了顿，又说，“他对我姐一直有意思。你们想想看，就算我姐不喜欢阿四，也不至于非要下手去杀掉他吧？”

一个年轻面嫩的警察点头：“这倒是。”

“你没经验。”另一个年长的警察不赞同，“因爱生恨这个词不是白说的。也有可能是那个男的要追嫌疑人，把嫌疑人惹恼了，才让她对他痛下杀手的。”

不愧是老警察。

随便一说，就猜得全中。

穆依依心漏跳了一拍，笑容变得勉强：“应、应该不会吧。那个男的从植物人的状态清醒过来，听说现在的智力停留在四岁水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把小米姐惹怒了呢？”

或许是由于慌乱，也或许是因为什么其他原因。

穆依依的话里，透露出了不少信息。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把这些信息记了下来。

“这位小姐，谢谢您协助调查。”

警察冲穆依依敬了个礼，转身走掉了。

看着他们离开，穆依依想叫住却又不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里。

回到家里，安然看着落地窗发呆，脑子里还在想乔小米的事。

乔小米杀人，给她带来的冲击太大。

就连褚子文对她的表态，在这件事的对比之下，也变得没那么令人难受了。

乔小米啊

安然烦恼地叹了口气。

她总觉得，这件事还没完。

吱呀一声，客厅门被人推开。

顾遥岑大步走进来，一把拉起安然上上下下地看，眼神里写满了担忧。直到确认安然平安无事，他才松了口气。

他这反应，也太大了点。

安然叹气：“乔小米要杀的人是阿四，可不是我。”

“是么？”顾遥岑不以为然地冷笑，“她今天敢杀阿四，明天就敢杀你。阿四只是恰好在今天惹怒了乔小米，她就要杀人了。明天你若是在她面前失去了反抗能力，你敢保证，她不杀你？”

安然瞬间哑然。

顾遥岑转头看向窗外，沉声：“乔小米，留不得了。”

他眼里流过的凶戾杀意，并没有让安然看见。

即便如此，他声音里的杀气，也是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