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有些诧异:“喝酒的后果,有那么严重?”
“怎么没有。”徐医生摇头,“如果是正常人,喝酒当然没事。但你本来身体就弱,肝脏能不能代谢掉这些酒精,都是两说。所以对于喝酒,你一定要慎之又慎。以后,连一杯都不能喝。”
安然努力地扬唇,笑了笑:“我记住了,谢谢你,徐医生。”
她的嘴角,撞出了一道青紫的淤痕。笑起来的时候,会牵扯出带着酸意的疼。
对于安然来说,越疼就越要笑。
至少这份疼痛会提醒她,她还活着。
“谢什么,应该的。”徐医生一笑,问她,“对了,安然。你要不要在医院住两天?我也好观察一下你的情况。”
安然摇摇头:“不用了。麻烦您帮我开了这个疗程的药。”
她的靶向药已经快吃完了。一些保护其他器官的药,也快吃没了。
既然到了医院,不妨顺便把药开回去,免得浪费时间。
徐医生和安然接触了几个月,也大概了解了她的性格。看安然坚持要走,他也没勉强:“那也行。你现在下床不方便,不如把银行卡交给我,我去给你开药好了。”
“好,谢谢。”
安然浅笑,从包里翻出银行卡,递给徐医生。
徐医生拿了卡,很快离开。
安然闭着眼,在病床上躺下了。
暖暖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房间,照在安然身上。
安然惬意地呻吟了声,感觉骨子里的疼痛都减轻了些许。
大概过了三两分钟,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这么快?”安然诧异抬眸,一眼看见阿二走进来,顿时愣了下,“是你。”
“安小姐。”
阿二走进病房,一板一眼地鞠躬。
“不用客气。”安然微微颔首,算是还礼,“谢谢你把我送进医院。”
阿二面无表情:“不用谢,这是先生的意思。”
“我知道。”安然冷笑了下,“我在他身边见过你。”
这个男人和阿四给人的感觉差不多,都是话少冷酷又全身肌肉的类型,应该是保镖之类的人物。
肯派出保镖送她进医院她是不是该感谢顾遥岑,没有想要趁机要她的命?
“你家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安然问,“你能不能帮我给他带个话,说要杀就杀要剐就剐,别跟着乔小米那个蠢货一起踩我一脚,也不嫌掉价。”
“”
阿二眼观鼻鼻观心,没说话。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不可能把这种话原封不动地带到顾遥岑面前。
其实看见他的反应,安然也就大致猜到了他的想法。
她冲着阿二歉然笑笑:“不好意思,我不该为难你的。”
“不客气。”
阿二咧咧嘴,对面前的女人多了几分好感。
他不是阿四,不会无条件相信乔小米的话,更不会对乔小米产生什么同仇敌忾的情绪,无缘无故地仇视安然。
在他看来,安然这人还不错。骨子里虽然透着点傲气,但还算进退有节。哪怕刚刚被人如此无理地对待过,也还能平心静气地跟他说话
这一点,乔小米绝对做不到。
阿二难得开口,指点了安然一句:“其实安小姐,先生对您未必有什么恶意。您今天躺在大禹的门口,情况很差。要不是先生让我去找您,您现在可能已经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嗯,我明白。”安然耸肩,不小心拉扯痛了肩胛的关节,痛得轻轻抽了口气,语气却还是那么平静,“但我跟他的恩恩怨怨,其实没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