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回去吧。再迟些就该被夫人发现了。”青衣看着眼前怔怔地望着慕容府西苑的沈清尘,轻声提醒。
“青衣。”男子憔悴的声音传来,很低很低。
“奴才在。”
“青衣,你觉得,念儿会有多恨我呢?她该很失望吧,沈清尘就是第二个楚子洵。”男子的声音中带着微弱的哽咽声。
“世子,念儿小姐会理解的。”
“理解?”沈清尘嘲讽地重复道,低声笑了几声以后,惆怅地说,“我宁愿不要这种理解。”然后,抬脚离开了。青衣见此,赶紧追了上去。
慕容府的西苑,凝霜着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不时地停下来朝屋内张望着,但是紧闭的房门堵住了她的视线。不出片刻,陈北就突然出现,从凝霜背后将她提走了。
慕容府西苑,仿若仙境。院子里种着一棵梅树,树干足足要三个成年男子才可以环抱的住。梅树后隐约着一栋琉璃阁,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金色的光芒。据传闻,这座琉璃阁内的每一件物品都是珍品,价值连城。喝水的茶杯,是藩国进贡的七彩琉璃杯;紫檀木雕花大床,是最负盛名的班师傅及其十名弟子经过一千个日日夜夜而做成的;配套的紫檀木雕花大衣柜内的云锦衣裙,全是第一绣坊的金牌绣娘绣制的……
可是传闻终究是传闻,事实是怎样的,无人得知。
羊毛地毯的尽头,紫檀木雕花大床边正坐着一个身着白衫的男孩。他紧锁着眉头,手中的银针快很准地扎在了床上小女孩的穴位上。一刻钟过后,收针。然后,紧紧地盯着床上的小女孩,一丝一毫也不敢放松。
一柱香后,就在慕容夕月的眉毛快要揪成一团的时候,南宫迟念的手指突然动了两下。
“念儿!念儿!”
“夕……月?”
“南!宫!迟!念!”慕容夕月大吼一声,冲上床去将南宫迟念的被子一把掀了起来,揪着她的衣领说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你差一点就……就……”
一滴、两滴、三滴、四滴、五滴……南宫迟念感觉到了湿透的衣襟处传来的阵阵凉意,那是慕容夕月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慕容夕月将头埋得低低的,整个身子蜷成一团,肩膀在不住地抖动着,但是双手仍然紧紧地抓着南宫迟念的衣襟,好像她下一刻就会消失了一样。
“夕月哥哥……我只是偶感风寒罢了。”南宫迟念小声地说,“前几日娘亲请御医来看过了,说是喝几副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