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一会儿就到了。江一帆是被担架抬下去的。这也是小楼打电话的时候特别交代的。她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员工,对自己的老板简直贴心爆了。绝对得涨工资的那种。
江一帆躺在担架上,生无可恋。如果不是发烧产生了幻觉,他分明看见名小楼拿着手机给他的拍了至少十张不同角度的担架照。
他有些佩服她过往的男朋友,是怎么忍下这个神经病的。他大概不知道,她的神经病只针对他,她归咎为老板和员工天然的阶级对立性。
在救护车的护送下,江一帆被一路送进了vip病房。输上液之后,整个人沉沉地睡去。
等醒了,见名小楼正在病床一侧玩手机。见他醒了,放下手里的手机,把一碗粥放进微波炉里加热,然后凑过来问,“你是不是觉得饿坏了啊?我帮你叫了徐记的外卖,不用太感谢我。”
“你吃过了吗?”江一帆问。
“我又不傻,怎么会不吃,倒是你,我问了下服务生,高蛋白不许吃,油腻不许吃,辛辣不许吃,甜也最好少吃,好可怜啊,好像除了粥什么都不能吃哦。”她把微波炉里热好的粥端出来,嘴上说可怜,但是表情分明就是大写的幸灾乐祸。
“你能不能说话之前先动动脑子,让我能稍微感激那么一点儿你?”江一帆不明白她的脑回路,明明能把一件事说得让人感激不已,却非要说得让听得人咬牙切齿。
“我要你的感激有什么用?换钱?我又不缺。让你欠我人情?我又用不到。让你爱上我?我又不稀罕。所以啊,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我说话就这样,一年了都不习惯,你这适应力不行啊。”名小楼毫无遮掩地吐槽。
“看在我是个病人的份儿上,口下积德可好?”江一帆觉得不能跟她计较,不然会被气死。
“好,当然了,来,起来喝粥。”名小楼把粥放在一边,然后帮他把床摇起来。
“来,张嘴。”她把粥舀了一勺,送进他嘴巴。倒不是暧昧,主要他正打着点滴,着实不方便。
“算送的。是不是觉得我现在颇有点母性的光辉?”名小楼舀了一勺粥,再次塞进他嘴巴。
“信不信喷你一脸?”江一帆就知道,对她,永远不要期待太高。
“别,我有洁癖。”名小楼老实地闭了嘴,专心喂江一帆吃饭。
喂完还不忘拽了一张湿巾递给他擦嘴。然后远远地坐到床头去,一副生怕他真的会喷她的样子。
突然,她站起来,连声嘟囔,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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