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低声说:“他是我爸爸。”
警察听后,按着他的肩膀,吓唬他说:“孩子,包庇罪是很严重的罪行,是要枪毙的,你难道想包庇他吗?”
男孩听后身体颤抖起来,他紧紧咬住下唇,眼睛看着地面,没有言语。
片刻后,警察的对讲机响起,“刘队,刘队,犯罪嫌疑人已经抓获。”
他拿起对讲机讲道:“收到,收到,先押回警局,我马上到。”
他又看了看男孩,说道:“走吧,跟我回警局。”
刚转过身,男孩慌张的说:“他,他不是我爸。”
警察满意的转过头,蹲下身,淡淡的说:“一会到警局了就这么说,我们问你什么,你一定要诚实的回答,好不?”
男孩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去警局做个笔录。”
他语气冰冷,神情严肃,走到警车旁,打开了车门,示意我和男孩上车。
我坐在车里很担心刘教授,不知道医院有没有早餐。
我掏出手机,找到刘教授的手机号,拨了过去,几声提示音后,刘教授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
“王涛呀。”
“刘教授,您吃早餐了吗,我现在有点事,不能及时回去。”
“吃过了,不用为我担心。”
听到这句话我才放下心,车子行驶了二十分钟左右,停在了警局院里,警察带着我和男孩来到警局二楼,走进一间狭小的办公室内,他把警丨帽挂在墙上,在办公桌上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递给我,然后点了根烟坐在椅子上,看着我说:“把姓名,户籍,身份证号码,职业,都写上。”
我在桌子上拿了根笔,开始认真的填写。
警察又打量了男孩一番,淡淡的问道:“你刚才说那个人不是你的父亲,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男孩依旧低着头,瘦小的身躯显得愈发娇小无助。
他战战兢兢的说:“我不能说,我要是说出来会被他们打死的。”
警察弹了弹烟灰,皱着眉头说:“你放心孩子,现在有警察保护你,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这样才能拯救更多无辜的孩子。”
我把写好的表格递给警察,他扫了一眼,有些诧异的说:“你叫王涛?这个名字看着耳熟啊,你是不是在火车上被毒匪挟持过?”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呃,是我。”
警察掐灭了烟,站起身看着我说:“上次抓获那几名毒贩,你可是立了大功了,我叫刘鞞,你也可以叫我刘队。”
说完他伸出一只手,满脸微笑的看着我。
我急忙跟他握了手,笑着说:“刘队长,我能走了吗?”
他坐下身,淡淡的说:“先不急,把你遇到那名男子的经过讲一下。”
我把早上买完早点,碰到男孩,还有男子的无赖行为都讲了出来,特别是他暴打男孩的经过,让我记忆犹新,也讲的颇为细致。
刘队长听后轻点着头,看着男孩说:“孩子,现在能说说你跟那位男子的关系了吗?”
男孩的脸色好看了许多,情绪也没那么紧张了,但他还是警惕的看了刘队长一眼,抿了抿唇后,低声说道:“我是被抢到这里的。”
我听后大为震惊,瞪大了眼睛看着男孩,正如张雪瑶所说,这些乞讨的孩子,多数都是从偏远山区被拐卖和抢夺回来的。
刘队倒是满脸平淡,没起一丝波澜,他顿了顿后又问道:“你住在哪里,像你这么大的同伴还有多少?”
“我不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每次天黑后,就会有一个面包车来接我们,然后用黑布把我们的眼睛蒙上,到地方了就把我们一个个抱下车,进入一个废弃的仓库里,在把眼睛上的黑布解开。”
刘队听后,一脸的阴霾,他沉着脸喃喃自语道:“这群王八蛋,简直是猪狗不如。”
片刻后,他看着男孩说:“你们的管教长什么样子?”
“他瘦瘦的,牙很黄,三十多岁,平时总是打电话,电话里一般都说出租房子,租公寓的事,有时候还高兴的说又骗了一大笔钱,他沾沾自喜的样子很让人讨厌,心情好了就给我们买点零食,心情不好了就打我们。”
我听到这里,大惊失色,突然想到了什么,三十多岁,牙齿很黄,瘦瘦的,出租公寓,难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