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他骂我几句,要真的骂我一顿我还舒服点。
可陆战这样阴阳怪气的,整的我恨不得找个耗子洞钻进去。
“陆战,大哥,我错了,对不起!”
“大哥?当不起啊!唐老板心里眼里就那一个,我这大冤种哪里配你一声对不起!”
我要疯了,这可咋整?
我得承认,这事儿变成这样,百分之百是我不对。
他进屋洗脸,我帮他打水递毛巾,他说饿了,我把昨天包的包子给他拿来热着吃,他说脑袋疼,我家里没药,赶紧去隔壁嫂子家借了两片。
“诶呦,我这辈子还能被你这么关心,我这大冤种也算死而无憾了!”
平时我不会做的事儿,今天都做了,可无论我咋的,陆战还是那样。
眼见他没完没了的阴阳怪气,我这也急了。
“姓陆的,你有完没完,咋地,我给你磕一个啊!”
我嗷一嗓子,门口要进来的小王也被吓跑了,一旁的陆战也是懵了一下,然后发飙。
“呵呵,这就没耐心了?咋地,这是老情人回来了,我这大冤种邻居就没用了?看这情况是不错呀,是不是快摆喜酒了,等你俩结婚,我得送个大红包啊!”
好个败家玩意儿,哪疼往哪戳。
我简直要被气疯了,抄起他床铺上的枕头,狠狠朝他砸过去。
“喝你大爷喜酒,包你大爷红包!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陆战被我这一顿枕头乱伦,整的有点招架不住,一边用手挡着一边嗷嗷大叫。
“唐婉,你干啥?这是我家,我往哪滚?”
是啊,我真是气糊涂了。
这不是人家吗?要滚也是我滚。
我突然停了枕头,一下子跟泄了气皮球似的,把枕头扔回床上“呵呵,滚,该我滚!”
我话音未落,人已经从他屋里出去。
陆战可能也觉得刚刚闹的有点大了,在身后叫我,可我就跟没听见似的,平时都是走大门,今天跳墙就跑了。
身后陆战还在哇哇大叫“唐婉,你不是不走墙头吗?你……”
“滚你大爷的,就走了咋地!下午我就找人把墙砌上,再加高一米,在加点铁丝网,姓陆的我看你咋翻墙?”
“你……你你你……最毒妇人心!”
“拭目以待吧!”
本来是道歉去的,谁知道就整成这样。
忙活一上午,收货整理货,手没闲着,脑子也没闲着。
回想早上跟陆战吵那一架,其实我也不是怪他,说白了还是自己心里有疙瘩不痛快。
嘴上说气话归说气话的,但人得讲良心,昨天要不是陆战帮忙,周林他姑姑的那疯婆娘,还指不定把我弄哪去。
而我呢?在跟周林独处之后,就把人家给忘了,自己风流就啥都不顾了,越琢磨我越觉得自己是个重色轻友的坏女人,
想到这,我内心的天使又打趴了魔鬼,觉得很对不起陆战,觉得该跟他好好道歉。
可咋道歉呢?
就红口白牙去道歉?他不尴尬我自己都觉得尬。
陆战说他喜欢我做的菜,平时我自己吃饭糊弄,也不跟他往近走,他想吃我做的饭不容易。
既然道歉,就整点干货。
今早门口听见隔壁嫂子说附近的市场有新杀的猪,这个点儿应该还有。
我火急火燎去了市场,买了两斤多猪肉,回家就开始忙活剁馅子和面包饺子。
我手脚麻利,很快就包了一桌子饺子,起火烧水,水开下锅。
漂亮的小饺子跟大白鹅一样,突突突的下去,一开始沉底,等熟的差不多了,就一个个浮上来。
我捞了一个尝尝,味道真不错。
“看来那卖猪肉的没撒谎,还真是农村散养猪!”
饺子煮好了,我拿起盘子要捞,可捞出来又觉得盘子太小,之后干脆拿了小盆,装了满满一小盆饺子。
“这下应该够吃了!”
我端着饺子,又剁了点蒜泥,拎着就往陆战家走。
莫名的,我又想起周林。
像当初,他最喜欢我做的饺子,每次都说吃不够,可如今, 我的饺子竟然不是给他吃,而是给另一个男人。
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
周林啊周林,你这辈子,到底还会不会再吃我做的饺子?
这次我没翻墙,从大门走。
门口附近的妇女出来倒垃圾,正在那扯闲篇。
这会儿看到我端着饺子去陆战家,可是又有话题了。
“诶呀妈呀!唐婉啊,这是干啥去啊?”
“去陆战家一趟,他之前帮了我,给他送点吃的!”
“是饺子啊!你亲手做的吧,这可是有心了,小陆要是吃了你做的饺子,可得乐的蹿起两米高!”
“呵呵,别闹!”
我不尴不尬的笑,这会儿突然后悔,早知道就翻墙了,至少翻墙这些妇女看不到,这又被她们看到,本来陆战我俩的闲言碎语就不少,这回可热闹死了。
这当我面儿说的话,还能听。
等我进了陆战家的院子,后面的话可就更花花了。
“妈呀,这回可是被咱们看见了,这俩人要说没事儿,我把脑袋揪下来!”
“那可不,这孤男寡女的,长的还都那么精神,说没事儿谁信啊!我跟你说,我可不只一次看到陆战偷偷进唐婉家。”
“真的假的啊!你说他一个光棍子,跑人女的家干啥?干啥去了?”
“干啥?你猜能干啥?反正我是看到进去,可没看见出来,这漫漫长夜的,两人能干啥,哈哈哈哈……”
这些闲的蛋疼的妇女,一边聊着荤素不忌的话,一边滋滋滋的发笑。
她们自己不尬,尬的就一定是我这个当事人。
我还没进屋里,回头看看那两位“嫂子,别唠了,家里孩子都哭了!别讲究别人,到时候自己家出问题!”
可不是吗,这帮妇女最大的乐趣就是凑在一起讲究人,扯起闲篇汉子孩子都忘了。
我这一提醒,那穿花裤子的年轻嫂子,才拎着尿壶往家跑。
我笑笑,转身敲敲陆战屋子的门。
敲了一下没人应声,又敲了两下还是没人应声。
之后连车间里干活的小王都被我敲出来了。
“唐姐!”
我转头看看他“你家老板呢?出去了吗?”
他摇摇头“没有啊!一上午都没出门,刚有人打电话要订货,我都没敢去吵他!”
“那我知道了!”
我猜想是他昨夜在江边一夜没睡,这会儿补觉呢。
想到这,我没再敲门,而是蹑手蹑脚的进屋,把饺子放在他吃饭的桌子上,并叮嘱一旁的小王,让他老板起来热着吃。
我正要走,被一阵强烈的咳嗽声吓了一跳。
声音是从陆战床上传来的,这会儿他躺在那,好像睡着,但咳嗽声却不止。
“这是咋了?”我看看身边的小王。
小王也一脸懵“不知道啊,老板从回来就不太对劲!”
“那他吃早饭了吗?”
“没有!”
这不像陆战,这老哥一向挂在嘴边人是铁饭是钢,他就算是补觉,也会吃了饭再睡。
我感觉哪里不对劲,之后凑到他床边,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果然,就跟我想的一样,他是病了。
这会儿额头烫的很,明显是发烧了。
我问小王要体温计,他说没有,我又回家取来,给陆战量体温。
三十八度六,不能说多高,但也不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