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根泪水圈圈在眼眶里冲刷,不止是眼泪,连整颗心脏都在一塌糊涂下雪了。
泣不成声地埋怨。
“怎么又求婚了...”
“不是已经...”
伽闻起身走上前,重新单膝跪地到他面前将人搂在怀中,眼眶也有些泛红。
“因为还不够,不够表达我的爱。”
他安抚地摸宋时予的发,调侃般笑道:“再哭,泪水就要冻住了,变成鼻涕小猫。”
“哥哥...”宋时予呼吸很颤,抓紧男人手臂面料。
眼窝蓄满雨水,哭的颤动。
“伽闻...”
他想告诉伽闻,他虚伪,他头脑轻浮,他眼高于顶蔑视一切,他浸濡于淫邪中生生死死,他甚至所有灵魂都烂到透顶,连地狱修罗来临都要踩上两脚。
可到嘴边吐出来却又变为一阵痛到难忍的沙哑询问。
“你怎么这么爱我啊。”
“一千四百五十一天,你怎么还爱我啊。”
“为什么这么爱我啊。”
一句句控诉,一声声抱怨,全都由越来越快的泪水化为绕指柔情长,割着伽闻心肺,绞住他脏器,满是心痛。
明明不想他流泪,却还是没做到。
“伽闻...”宋时予再无力气,抓在男人呢绒面料的手下坠,低垂着头捂住脸。
曾几何时,他想他这种烂人,或许再不会遇上至死不渝的爱,这世间虚假情爱,各取所需的甜言蜜语太多,多到他被浮尘迷了眼,多到他沉迷于醉生梦死。
多到他只敢在千疮百孔的心头悄悄祈祷能降临一抹无关一切的爱。
然后他真的来了。
初见时狠狠扒开心脏口的烟雾中一瞥,让自己半生都跌宕起伏。
而他也成功抓到,抓到了剥离基因红线外,这道爱。
这道能为了他忤逆本能,违抗天性的爱。
这道为了自己死过两次的爱。
这道哪怕他逃离伤害,也始终如一的爱啊。
笨蛋...
“是啊。”Alpha声线下也带着一股情喃分裂的哽咽,他掌心浮开宋时予捂住脸侧的手,抹去Beta眼尾泪水。
叹息般收紧手臂力度,轻轻拍着后背。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这么爱你。”
胸口面料被浸染,烫的心口灼热,没有答案也无从找出答案,他一败涂地吻他脸颊:“可就是爱你,很爱很爱你。”
“无法剥夺,融为心脏的爱你。”
“好辛苦”宋时予贴着孔武有力心跳,哽着嗓子,哀怨:“好辛苦的,伽闻。”
“我不好,我一点都不好。”
“好累的。”
伽闻俯身在他额上一吻,与之相抵:“不辛苦,只要最后是你,一切都不辛苦。”
“所以,亲爱的Magdalene,嫁给我好吗?”
“直至死亡将我们短暂分离。”
烟火束束绽放不停歇,宋时予忍着泪,肩膀不断颤栗,用尽所有力气点头:“愿意...我愿意”
“我愿意。”
相隔四年的答复,让男人眼底泪痕更加明显,他牵起纤细修长的右手,一点点推入无名指,至此终合。
两侧围观的群众和演员见此纷纷拍手鼓掌,有的甚至互相拥抱在一块,激动道:“He said yes!!”(他说好!)
“say,yes!!”
烟火在此刻达到鼎盛,数枚不间断绽放。
听着人群欢呼,伽闻将怀中羞赧又泪腺汹涌的妻子埋入胸口,轻柔摩挲他鬓角的青丝,没说话。
只让人听心跳,烟火和汹涌人潮里自己的心跳,好一会才低笑道。
“好了,大家都散了。”
“还要继续欣赏泰晤士河吗,Hill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