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五千两,金条换了两千两,还有一些首饰,典当出去得了一千两。全都拿去还债了,现下一分也不剩。”钱管事羞愧的应道。
“夫人,我已犯了大错,罪无可恕,要打要罚,但凭夫人发落。”钱管事弯腰跪下,头磕在地上不起来。
“我打你罚你有何用,你可知这些财物是我家老爷全部的家当,你一下就盗走了八千两,老爷若出了事,你让我们这些孤儿寡母靠什么生活。”萧曼青气道。
钱管事知道这些钱自己是没有能力还上,不知道怎么回应夫人的话,心中更是懊悔至极,只求夫人痛打自己一顿出气。
“景杨,送他到衙门吧。”萧曼青叹了口气,说道。
“母亲,等下,”席牧遥叫住萧曼青,拉她到里面的屋子,小声的说:“母亲,不可送官,若官府询问细节,发现我们把贵重财物都放在管事家的地窖里,就知道我们畏罪转移财产,这于父亲案子大大不利。”
萧曼青青一惊,说道:“还好你提醒了我,可是不能送官,难道我们就让他白白花了我们这些银两吗?还是你想动私刑,咱们家一向宽仁待下,就是杂役也没责打过,何况他还是个账房先生,也是个读书人。”
“母亲,我有个法子,既让他受到惩罚,又不坏了咱家家风。想不想听?”席牧遥沉思了一会,说道。
“别卖关子了,快说吧。”萧曼青急道。
“就让他写张欠条给我们。”席牧遥说道。
“这算哪门子好主意,写了有什么用,他根本没能力还,逼急了他再去别家偷抢去,咱们不也成半个恶人了么。”萧曼青失望的说。
“母亲,你听我说完。这张欠条要附上条款,他还不上,他儿子要还,他儿子还不完,他孙子继续还,就这样一代代传下去,只要他一日还不清,他们钱家就永远欠我们席家的。”席牧遥说道。
“母亲,这钱管事虽然犯下大错,却也是为了他的儿子,本性并不坏,我看他认错态度诚恳,以后肯定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况且他的儿子原也是被人设计的,都是无妄之灾。”
席牧遥说起无妄之灾,又想起父亲无端被告入狱,不也是无妄之灾么,心下凄然。
“女儿听佛家说众生皆苦,钱家父子此番也是历劫,受了很多苦楚,咱们就宽恕了他们吧。”席牧遥恳切的望着母亲。
萧曼青本也不是个会喊打喊杀的人,又看着女儿眼中闪着泪光,动了真情,便点头应了女儿,又说道:“只是这钱管事绝不能再留在府里了。这事你不能再为他求情了。”
“母亲说的是,女儿看这钱管事倒是个有智谋的人,出了府也能找到活路。”席牧遥说道。
母女俩正准备出去,忽听得席景杨一阵惊呼,俩人急忙出了内屋来外院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