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这次怎么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这可不像是您的作风!可别跟我说是为了茵子,就算您不帮忙,颜家那样的人家也不可能对茵子不好的。”陈喜庆跟颜家人接触过这么几次,看得出来颜家都是深明大义讲道理的人家,断不可能因为这事难为陈茵。
花婶翻了翻白眼,翘着二两腿,手指狠狠戳着陈喜庆的脑袋,像教训孙子似的说道:“你看你都活了半辈子的人了连这点都看不清楚,你说颜家情况怎么样?”
陈喜庆无奈地揉着自己的脑袋,不假思索地回道:“肯定是比我们好呗。”
这点从陈茵的聘礼就能看出来了,这颜正然虽然年长了了几岁,可是长着一张好相貌,完全不用担心娶不上媳妇,他们也没要这么贵重的聘礼,可是颜家还是给了,人家能一点也不心疼地拿出这些东西,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
“不止是比我们好而已!两个我们家都比不上!我也算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透的?我们家茵子虽然好,但确实不值得颜家给这么重的聘礼。
颜家这次可以说是下重本了,一来给我们长脸,二来也是有求于我们,不过你听了也别不舒服,赵芬芳那事一直都是正茂那孩子找我的,正然可从来没说过那个事情,他们一直把这两件事情分的清清楚楚的,也没说那聘礼的用意,只是我自己猜测的罢了。
而且我们收了这么重的聘礼,你能给茵子准备出一份相当的嫁妆?”
花婶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的小儿子,神色之中反倒是有几分幸灾乐祸,令陈喜庆堵得慌,想反驳又反驳不了,他们家又不是只有陈茵一个女儿,不可能给出这么重的嫁妆。
花婶见陈喜庆垂头丧气,嗤笑道:“你也别做出这幅样子,所以我想好了,颜家这个事情我们既然已经帮了就帮到底,这样颜家不仅会感谢我们,还会看在我们这么出力的份上待茵子好的,至于嫁妆,我们也不必要换的那么重,尽力就好了,反正颜家也清楚我们的情况,你你觉得呢?”
陈喜庆泄气一般坐到花婶边上,孩子气地回道:“娘都打算好了我还能说什么?不过这颜家说他们只是普通的渔民,怎么就这么有钱了?还在地上买地建房子,相当于白手起家啊!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办到的?”
花婶闻言,严肃地看着陈喜庆,叮嘱道:“这就是我要说的最后一点,颜家肯定有自己的生财之道,就是我们不也有自己营生的本事吗?有些事情不该打听就不要好奇,当做不知道就好了,而且我算是看出来了,颜家这一家子可都是念书识字的,你见过哪家渔民有这本事的?不说别的,单单看在这一点即使没有聘礼我都愿意把茵子嫁过去。”
陈喜庆连忙点头应下,他娘很少这么严肃跟他说话,一旦她娘认真起来,那就说明事情的严重性。
母子俩在房里说到深夜才停止这个话题。
第二天,花婶以走亲戚为由让陈喜庆陪她出门,老太太已经好几年不曾离开桃花村了,这会儿竟然说要走亲戚,陈茵她娘不得不多问几句,结果听说是去告知陈茵亲事的,陈茵她娘立马不问了。
母子俩先去了一趟府城,要过河的时候正好碰上方老汉和颜璐,便顺带着将他们送到港口。
颜璐知道为了何家的事情,陈家这回出了不少力,在花婶和陈喜庆上岸之后,特地给他们一小篮筐的鲜鱼,这些鱼都是他跟方老汉一早忙活的结果,颜璐想好了,回去直接把钱给方老汉,就当是他买下来的。
陈家人不知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推拒了一番便收下了那些鱼,接着再买上一些点心和糖,就可以赶往清溪村了。
清溪村是最靠近府城的村子,出了城门走上一段路就到了,是以村子里的人好些都到府城干活,村民的条件比起其他村子要好上许多。
花婶凭着记忆跟一张利嘴,带着陈喜庆到了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