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楼下传来开场的鼓点。陈师师三人相互对视,都是微微一笑,然后陈师师就说道:
“四位客人,你们且在此等候,稍后便是今日的第一曲了。”
随即,赵香香忽然像是想起来什么了一样,跑到了雅间的小柜子前。从里面取出了厚氅和暖手炉,又回到了苏轸的身边,道:
“上回答应苏娘子的厚氅和暖手炉,今日早就备齐了。”
苏轸笑着接过,道:“赵娘子有心了。”
赵香香摆摆手,道:“赵官人和高娘子稍后,奴家三人这便要上台去了。”
说罢,三人莲步轻移,仪态万方地走向舞台。雅间内,赵宗实、高滔滔、韩执与苏轸赶忙围至窗边,目光满含期待地投向舞台。
雅间内,韩执、苏轸、赵宗实与高滔滔赶忙移步到窗边,目光紧紧锁定舞台。高滔滔给小仲针塞了一块糕点后,也抱着他跟过来了,笑道:
“终于要开场了。”
赵宗实则是对着小仲针叮嘱了一句:“好了仲针,等下可不许闹哦。”
小仲针手里拿着糕点,小口小口地吃着,然后也学着身边的大人们一样,乖巧地看着台下。
三位花魁都是一袭轻纱长裙,裙摆绣着银线勾勒的流云,在灯光下仿若仙女临世,散发着柔和而迷人的光芒。
陈师师照例抱着琵琶坐在主座,而赵香香和徐冬冬,则是各在一边,前者抱琴,后者抚笛。
陈师师轻轻拨弄了一下琵琶弦,清脆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如同清泉溅落,引得众人心中一阵涟漪。紧接着,那“忧郁女神”一般的声音,便是缓缓开口,唱出了第一句。
赵宗实点点头,低声道:“这嗓音,宛如从遥远的岁月深处飘来,带着无尽的沧桑与寂寥,让人仿佛置身于茫茫山海,与那叶孤舟一同在风雨中飘摇。”
赵香香的琴音适时响起,时而如潺潺溪流;时而似狂风骤雨,手指在琴弦上灵动飞舞。而徐冬冬的笛声悠悠,宛如山间清风,轻柔地穿梭在歌声与琴声之间。
当唱到中间时,笛声陡然一转,变得如泣如诉,仿佛在低吟着人世间那一段段令人心碎的离别故事。
笛声忽停,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句“红豆如何敢消受”正好就是徐冬冬的词。此时声音幽幽,恰似心底的呢喃,带着难以言说的苦涩。
陈师师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情绪的波动,她的琵琶声愈发婉转缠绵,如丝丝缕缕的情丝;赵香香的琴音也放缓了节奏,变得如轻柔的微风。
......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缓缓落下,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宾客们纷纷站起身来,掌声经久不息。
赵宗实捋着胡须,点头道:“是啊,韩兄,你这词曲写得绝妙,三位娘子的表演更是锦上添花,相得益彰。”
小仲针虽然年幼,但也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小手不停地拍着,嘴里发出欢快的咿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