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得要十几两。”
语落,赵氏倒吸一气,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的惊呼声引来孔大夫的不满,饶是如此,她那瞪得老大的双眸也透露着惊骇。十几两!那是什么概念,可以买上几亩良田,建一处三居房子,像她们家里的嚼用,一年也不过二两左右。
这十几两该上哪弄去?
颜初雪自是明白眼下的情况,别说这十几两了,就连现在的药钱都是借的。她拉了拉斐祈佑的袖子,皱起小脸,可怜兮兮地说道:“佑哥哥,我能不喝苦汤子吗?丫丫可难受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赚钱还了顾氏,还有生活问题,至于这药,她相信日后总能有钱买的。
斐祈佑鼻头一酸,带着几分内疚,怜惜地摸了摸颜初雪的头顶,“好,佑哥哥听丫丫的,现在不喝。”也仅仅只是现在不喝。
对于他们的决定,孔大夫没有意外,只是将斐祈佑叫到了外头,再次把颜初雪的病情和他说了一次,这寒症听起来没什么,实则大大影响了颜初雪以后的生活,比如说畏寒怕冷,比如说月事疼痛,严重的兴许会影响日后的子嗣问题。
斐祈佑心里抽得紧紧的,心里不停地默念着之前那个方子,总有一天,不!他会尽快赚到钱买药的!
他们不过是在医馆临时住了一晚,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待斐祈佑从伙计那里取得药,结清了银子之后,便背着颜初雪往县城门口走去。
街上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颜初雪虽然精神不佳,却还是忍不住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鲜活的古代世界,簇新的古老式建筑,带着绣花的襦裙,手帕,绣花鞋等等,一切都让她既感到兴奋又有些迷茫。
她是彻底回不去了。
到达县门口时,斐祈佑一眼就看到驾车进来的斐光宗。
“今儿个一早,你堂奶奶就催我来瞧瞧了,丫丫怎么样了?银子可还够?”斐光宗问道。
“够的,只是花得差不多了,得要过些日子才能还给堂爷爷。”斐祈佑说道,2两银子除了药钱和诊金之外,还剩一两多,可最后结算银子时,他问了问丫丫头上的伤,又拿出一两银子买了个药膏,防止留疤。因而,如今他的身上剩下一百文不到。
“说啥呢,佑哥儿,你别看那日你堂爷爷那么凶,实则老爷子这人别扭的很,前几日老惦记着你,就连今早也早早起来,赶着我出门了。你也别怪他了,来,快上车吧,我送你们回去,车上篮子那里有些饼,还热乎着,你们将就着吃点。”
说完,斐光宗见颜初雪迷迷糊糊睁开了眼,巴掌大的小脸上还透露着倦色,忍不住心里深深一叹,摸摸她的头,道:“丫丫,我们回家啦。”
颜初雪揉揉眼睛,方才的谈话,她可都听着,当即咧嘴一笑,糯糯地喊道:“光宗叔好。”
“好,真乖,日后病好了,常来堂叔家玩啊,你堂婶一直遗憾没生个女娃,心里可稀罕了。”嘿嘿,他也可稀罕了,家里那两个臭小子哪里有丫头可人?不坑爹就不错了。
“好。”颜初雪从善如流地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