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外面的崔管事和翠环小红已经离开。叶澜儿下了床,偷偷出去看看自己的宝贝。
几个箱子里满满的都是首饰珠宝,服饰绢花,还有一些个玉器把件,都是叶澜儿的最爱。咳,凡是值钱的,都是她的最爱。
只是非常最要命的是,还有一架青桐古琴。
看到金银珠宝的喜悦被古琴一下子全冲没了。
想必原主是个会弹琴的,不然太子也不会送她琴。可是她叶澜儿,琴棋书画,啥都不会啊!
万一这太子爷哪天心血来潮,想要自己抚琴一曲,可不就都露馅了吗?
“原来你在这!”
叶澜儿正烦着呢,突然被人这么大声一喝,气的简直要跳脚。
抬头一看,是苏玉,气焰顿时矮下去半截。
没办法,拿人手短。只得立刻做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施施然行了个礼。
“真是看不出来啊,像你这样柔弱的一个女子,竟然还有妙手空空的本事!”苏玉围着叶澜儿转了一圈,想要看出这个女子的神奇之处。
他可是人称江湖第一剑,百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内力雄厚出神入化,从小习武的他更是练就了非常人的感知力。
十米开外藏着个人,就算那人屏住呼吸隐匿身形,苏玉也能够立刻将他揪出来。
可偏偏这次钱袋子被盗的时候,他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事后发现丢了东西,来来回回反复想了好几遍,经睿王一提醒,才锁定了犯罪嫌疑人。
叶澜儿摊了摊手掌,意思是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然而下一秒,苏玉就毫不避讳的冲进里间,从叶澜儿的床上的枕头底下找到了自己的钱袋。
“怎么,还想抵赖!”钱袋子几乎要戳到叶澜儿的脸上。
捉贼捉赃,还怎么抵赖啊?
叶澜儿叹了口气,立刻做小伏低,拉住苏玉的胳膊,晃着求饶。
苏玉掂量了一下,恨恨的说:“这才多会子功夫,就用出去一半?我攒了好久的你知道吗?
哼,你这个丫头,我救了你的命,你咬我也还就罢了,竟然还偷我的钱?你可知道廉耻二字怎么写?”
叶澜儿的人生字典中,根本没有廉耻这连个字好吧。
所以她拼命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我见犹怜。只不过那苏玉却是个不通人情的,一脸公平正义,完全不会怜香惜玉。
叶澜儿都快哭不下去了,突然灵机一动,转身跑到外间,将那架古琴抱起,一把塞进了苏玉的怀中。
眼神清亮,点点头,那意思:陪你的。
苏玉看了看手上的古琴,品质上乘的样子。心想睿王平日里喜好拨弄这个玩意儿,回去送给他也不错。
本来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眼前这个女子偷的钱袋,也并不想多做追究。于是瞪了叶澜儿一眼,抱着古琴就走了。
叶澜儿摸了摸额头,咻松了一口气。
心说自己真是诸葛亮再世,如此一箭双雕的主意竟然这么快就想出来了。
坐在八宝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翘着二郎腿正得意,翠环急匆匆跑了进来。
“姑娘!您怎么把琴送人了,刚刚那人是谁啊!”
翠环在偏院里熬药,看见苏玉抱琴而出的身影,吓了一跳,赶紧来问。
叶澜儿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比了个“三”的手势,意思那是三皇子手下的人。
在没有绝对信任之前,她不能把自己不是哑巴的秘密透露出去,生怕惹什么麻烦。
翠环跺着脚:“姑娘!您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在我朝,古琴可是男女定情之物!太子爷送您的琴,您转手送给三皇子的护卫,这让太子的脸面放在哪里,您以后如何在这太子府自处啊!?”
叶澜儿一口茶喷了出来。
神马?定情信物?
这到底是什么旧社会啊,古琴竟然是定情信物?你让香囊和手帕心里怎么想?
哎,自己做了这么乌龙的事情,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更何况,现在还是个哑巴!
翠环挺身而出:“姑娘,奴婢去帮您要回来?”
叶澜儿眼睛一亮,重重地点了点头。
可不一会儿,翠环就两手空空地回来了。
叶澜儿殷勤的给她倒了杯茶,翠环不敢接,嗫嚅着说:
“正巧赶上睿王出府……睿王爷,不肯还。”
叶澜儿头一歪,恩?不肯?
事实上,翠环本想找苏玉说清,没想到竟然见到睿王慕容恪,登时腿有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