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这样？”秦挚坐下来，看一眼神似废寝忘食看书的华灼问。

“对啊。”宿白打着哈欠含糊回应。“他还去京大听过课呢，后来觉得没意思，就没再去了。”

“没意思？”秦挚露出一个微微不解的表情。

“他就是一块深不见底的海绵，每天以光速吸收着各种各样的知识，但若问关于他自身的问题，仍一问三不知。”宿白抓抓头发，针对华灼，她研究时间不短了，仍一无所获，所以她准备放弃了。

也许顺其自然，要比她研究来研究去更快呢！

遇到困难时，没必要事事、次次迎难而上，稍微放慢脚步，或许停下一会儿，就能有所收获。

“比起别人，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的事吧。”宿白摇摇晃晃的坐起来，伸伸懒腰，盘腿瘫在了沙发上，有点坏坏的、笑眯眯的问：“能看到与众不同的世界，特别精彩吧？”

说起这与众不同的世界，秦挚整张脸都黑了，憋着一口气，很想质问宿白些什么，但是坐在他面前的，到底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再生气，也要心怀几分尊敬。

拔除噬蛊苏醒后，秦挚还没高兴几天，就发现自身发生了一些变化，主要体现在眼睛，他总是能看到许多不同于人的东西，各种各样的……鬼。

秦挚活了二十几年，第一次看到另一个世界的生物，从惊吓过度，再到被迫冷静，整个人从里到外都不好了。

秦挚适应了很久，也观察了很久，他不是每时每刻都能看到鬼，但那些鬼似乎很喜欢蜂拥在他身边。

后来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了，不再装作看不到，开始试着沟通，可他却发现语言不通，无法进行沟通。

每次那些鬼开口说话时，他只能听到滋滋啦啦的声音，他一直听不到，鬼就急了，然后就是一顿折腾，骚灵现象满天飞，害的他几个晚上都睡不好，体重嗖嗖的往下降。

察觉到自身改变后没多久，秦挚就猜到了宿白肯定早就料到了，他心里憋着一口气，怪宿白没早说，所以才会一拖再拖，拖到现在来找宿白。

这一个月，秦挚每天都过的非常“精彩”，但在面对宿白时，他要说的却只有一句话。

“我到底怎么了？”秦挚烦躁着抓抓头发。

宿白的房子里很干净，什么都没有，空气甚至格外甘甜，但秦挚却依旧烦躁不已。

他已经不会再被鬼惊吓到，却很糟心那些鬼丝毫不知何为私人空间，厕所、浴室、床上、就没他们入侵不了的地方。

“你被苗禾改造成了半灵体，基本算是开了天眼，一只脚踏入修道领域，能看到死者魂魄很正常。”宿白掏掏耳朵吹吹手指，丝毫不提她一不小心，打通了秦挚的任督二脉。

毫无压力的，将锅整个甩给苗禾。

“什么是半灵体？”秦挚隐约记得，宿白好像提过先天灵体……

“在天师界有三种人，先天灵体，半灵体，及普通人。”宿白伸出三根白嫩手指，开始一一给秦挚解释。“所谓先天灵体，你可以理解为出生便已洗筋伐髓，拥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修炼可一日千里，还可通过皮肤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