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梦里她说的话你都听的懂？”宿白思索一番问。

短短一瞬，委托人历经一愣，一惊，最后是喜出望外的连连点头。

“她居然懂手语……”秦挚简直要惊呆了。

“其实我也有点懂。”华灼仰望天……花板，有点小小自豪道。

“秦胖纸，收拾东西，准备出门。”宿白利落起身，看一眼内心上演着吐槽大戏的秦挚，直接抱枕直击，砸的他回神。“今天第一课，听仔细了，所谓人鬼殊途，人属阳，鬼属阴，人说人言，鬼讲鬼语，当鬼语与人言相通时，必然要有一方付出代价。”

宿白难得认真严肃，每到这时，她的眼睛就会格外清亮深邃，会散发出一种超然缥缈的气质，正经天师的气魄也会显露一二。

不过，通常这种模式都无法维持太久。

“代价……是什么？”秦挚视线略过面露焦急委托人问。

“人会折损寿命，鬼会损耗修为。”华灼紧跟在宿白身后，眼神却有些空荡荡的，仿佛说话的人不是他。

对此，宿白和秦挚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华灼外形气质都很完美无暇，却偏偏懵懂无邪爱发呆，总觉得自己什么都会，什么都可以会。

一行四人，先是飞机，后是大巴，抵达市柳田县时已彻底天黑。

于鬼有关，显然是天黑好办事，但在宿白的原则里，天大地大肚子饿最大，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办正事。

委托人很急，却在宿白一通比划下不急了，反而给宿白介绍哪家菜馆的菜最实惠、最美味。

深夜零点。

华灼准时叫醒宿白，两人轻手轻脚的出了酒店，一路直奔柳田县派出所。

根据委托人薛振华所言，已有三人在派出所惨死，其中有两人是警察，一人是石家村村民。

柳田县说大不大，说下不小，派出所发生的惨案早已传的沸沸扬扬，最近一段时间，天一黑，街道上几乎见不到行人。

但最奇怪的是，阴阳交汇的时间，街道上竟然一直鬼都没有，反倒是正气、阳气应该最足的派出所阴气弥漫。

“这……不符合逻辑吧。”宿白指着挂在派出所正门悬梁上的鬼，转头看向华灼，眨了眨眼睛微笑问。

“……囚鬼。”华灼握着宿白的手腕，调整她手指的方向，指向鬼颈部的绳索。“煞气缠绕，质变。”

经华灼一说，宿白也明白了，那绳索里里外外都浸透着浓烈身后的恨意煞气，导致绳索有了一些变化，困住了亡者的魂魄。

而被困鬼是恶鬼，被称为囚鬼。

“进去看看。”宿白拉着华灼的衣袖，大摇大摆的向派出所正门前进。

夜深人静的，值班的早就打出震天响的呼噜了。

越过囚鬼，一脚踏入派出所门槛时，两只黑不溜秋的厉鬼突然现身，直奔宿白冲了过来。

宿白没当回事儿，随手扔出一道驱邪符。

符与厉鬼碰撞，却是厉鬼占了上风，刹那间便将驱邪符粉碎，在宿白微微一惊时，两只厉鬼合力，牟足劲儿将宿白，连同她身后的华灼一起撞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