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俩女生被这个内幕消息冲击得回不来神的时候,预备铃声响了起来,陆绵又把信拿手里扇了扇,问俩女生:“该说的都说了,那这信还送不送了?”
“我……”长马尾开始犹豫,拿不定主意地又侧眸看了一眼旁边的齐耳短发。
齐耳短发轻微怼了一下她的腰,抿唇皱眉,微微晃了一下脑袋,长马尾了然,立刻有了定夺。
她缓缓从陆绵手里抽回那封信,因为退缩,脸上浮现一丝难堪:“……我……我突然觉得现在这个年纪还是应该以学业为重,所谓的喜欢根本不够成熟,我……我回去再好好想想,谢谢学姐,我们回去上课了,学姐再见!”
说完拉着她朋友一起头也不回地冲下楼,陆绵看着他们的身影快速消失在一楼的拐角,默然了好一会儿才咂咂嘴自言自语道:“这么容易上当受骗,确实不够成熟!”
她颇感无趣地伸了个懒腰,继续往二楼走,边走边把卫衣帽子罩在头上,将系在腰间的校服外套解下来穿上,再把帽子拂下来。
穿好衣服,刚从拐角转过来,一抬头,便对上一双寒冰如霜的眸子!
要死!!
陆绵暗暗叫道。
男生双手抱胸地靠在墙边,慵懒惬意,也不知道来了有多久,她刚才添油加醋胡说八道的那些话,该不会全被听个正着了吧?
陆绵谨慎地瞟了他一眼。
才注意到他今天在校服里面搭了件烟灰色的高领毛衣,把本就苍白的一张脸映衬得更加娇弱可欺,脆弱得仿佛一口气吹重了就能把他变成透明色。
这才十月中旬呢,他就穿上了毛衣,并且很怕冷似的,半张脸都埋在毛衣领子里,只余一双澄澈剔透的眼眸和半截高挺的鼻梁露在外面,配上垂在眼睫上方半寸的清爽短发,那种乖乖巧巧小可怜的模样又出来了。
陆绵心尖一软,想起他小时候,差一点就习惯性摸他脑袋了,可忽然想起如今他们越来越疏离的关系,又生生忍住。
“预备铃都响了,不回去上课?”
陆绵盯着他半张脸,看不出什么情绪,抖了抖衣领将拉链拉好,脸上挂起心虚的假笑,准备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从他面前走过。
谁知才跨了一步,旁边的人伸出手臂拦住去路,手掌摊开放在离她鼻尖只有两厘米的地方。
“拿来!”
陈央的嗓音比他的眼神还冷,一出口,刚才那种乖巧的气质立刻消失不见。
陆绵向上一瞥,心里颇为憋屈的想:这小子怎么好像又长个儿了,不是说心脏病患者多少都会有点发育不良么?
她瞪圆了眼睛眨了眨,尽量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迷茫表情演绎得极为逼真:“拿什么?”
陈央斜睨一眼,也懒得跟她多说废话,直接上来呲的一声拉开她的校服拉链,纤长的食指伸进卫衣口袋勾住里面的零食袋子,一点一点将它扯了出来,挑在指尖晃了晃。
“赃物!”
他清冷鄙夷地吐出两个字,嘲讽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他不知道自己一双眼睛有多漂亮,陆绵时常愤愤不平,一个男生,怎么能生出那么一双干净清澈还水灵灵的桃花眼?
害她当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在那个审美都还没有健全成熟的年纪就被迷得七荤八素。
而且也正是因为他这双出奇漂亮的眼睛,让陆绵年幼的认知曾经出现过一丢丢偏差……
不过有一点陆绵又十分遗憾。
陈央长大以后,总喜欢用这双水灵灵的眼睛朝她翻白眼,以此来表示他的不屑、鄙夷、漠然、轻蔑等各种负面情绪。
简直暴殄天物!
陆绵怔怔看着他颀长瘦削的背影即将闪进教室,真正的上课铃打响了,她回过神,低头看一眼自己衣襟大敞,实在不能忍受这种被人扫荡过的凌乱,双手一拢衣襟,屈辱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