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秋水茶社,天字号雅间,一青衣男子临窗远眺。听到敲门声,回神转身。
“阿轩,怎么今日寻我过来,春闱可有把握?”推门而入的女子笑容浅浅,虽然扮作少年郎,但声音却比男儿清脆,面容也更清丽一些。
“状元不敢说,二甲自是没问题。”陆轩边说边引着谢缈坐下,给她递了杯茶。
这话换旁人来说,难免自傲了些,但陆轩说来,好像只是回了一个普普通通的问题。
二人相识多年,合作也有两年,省了许多寒暄。
“如此甚好,说吧,我刚回金陵就急寻我来所为何事?”谢缈坐定,喝了口茶,放下杯子,看着他。
“有两件事,其一,三日后,我要启程回京,准备春闱,与你道别;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我大哥想悔婚,应该说一定会悔婚。”他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地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谢缈眼神与他对接,那清凌凌的眼波意味深长。
“你是说你大哥陆辙不想与我大姐谢织成婚?”
“正是!”
“那你二哥……”
“不可,他是庶出……”
所以配不上谢阁老的嫡长孙女,谢侍郎的嫡长女。
“且,你大姐也不想嫁给我大哥。”陆轩说得很肯定。
京城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可见两家也没有刻意瞒着。
“他们各自心有所属?是也不是?”
陆轩点头,谢缈聪慧,与她说事,向来能举一而反三。
“侯夫人的侄女刘茹,安国公府的世子裴朗!”
谢缈说的是肯定句,早就听娘说过,这四个人玩儿在一起,想不到竟然是这样的玩儿法吗?
还是京城的人会玩儿。
“你祖父,我祖父会同意取消婚约?”
“他们不同意,但不得不同意,裴,陆,谢,刘,四家不会撕破脸。”
“换人联姻,两全其美!”谢缈右手食指轻轻敲着桌面,不疾不徐,吐出八个字。
“我也这么认为。”要不是时机不对,陆轩都想给谢缈鼓鼓掌。
“这是要让不受宠没出息的孙子孙女,给受宠有出息的孙子孙女铺路了呀。”
“二哥庶出,三叔家的四弟是祖母的心头宠,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