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的指尖按上腰间的云雷纹玉佩:"朕乃储君,有权......"
"住口!" 贤妃的鸾轿冲破禁军防线,她掀开轿帘时,正看见亦晨的刀刃离秦军咽喉已不足三寸。月光下,两人腰间的冰轮纹与云雷纹玉佩,恰如二十三年前那对碎玉,在夜色中遥遥相望。
"亦晨!" 贤妃的声音带着颤抖,"看在你母亲的份上......"
亦晨的刀刃 "当啷" 落地,发出清越的鸣响。他望着贤妃鬓间歪斜的步摇,忽然想起自己母亲。
景仁殿的烛火在卯时爆成三朵,秦正明的玉笏砸在《贞观律》上,震得 "斗殴罪" 条目下的冰轮纹批注微微发颤。秦军的请罪奏折摊开在御案中央,狼首纹火漆被朱砂圈成狰狞的眼睛。
"你可知," 他望着殿下跪着的秦军,冕旒阴影里的眸光比霜月刀更冷,"亦晨的冰轮腰牌,是朕亲赐的五品武官印?"
秦军的指节抠进青砖缝,婚服上的冰轮纹暗记在烛火下泛着幽蓝:"儿臣一时冲动......"
"冲动?" 秦正明忽然看见奏折里掉落的突厥银币,"你在玄武门拔刀相向时,可记得亦晨当也是都护卫统领?" 他忽然起身,龙袍扫过御案上的《流民营账》,"传旨:亦晨暂押天牢,无朕手谕不得探视。"
李弘义的横刀劈开议事厅屏风时,李璇玑的琉璃簪正从发间滑落。她望着父亲铠甲上崩落的冰轮纹甲片,忽然想起亦晨被押时,腰间的九环腰牌还挂着她绣的平安符。
"父亲要劫狱?" 她的声音混着甲胄碰撞声,"亦晨的刀,是陛下亲赐的......"
"陛下?" 李弘义的刀尖挑起案头婚书,狼首纹火漆在月光下泛着暗红,"秦军在玄武门划伤他左臂时,可曾念及陛下?" 他忽然看见女儿担忧的神情,"备礼,我们去卢国公府。"
杨菲菲的算盘珠子在暗格机关上敲出三长两短,暗门开启时,暗卫递来的密报还带着天牢的潮气:"亦晨统领关押在丙字牢,每日有商盟厨子送饭。"
杨贤的手指划过密报上的冰轮纹火漆,忽然轻笑:"丙字牢直通景仁殿密道,是陛下当年做秦王时的暂押处。" 他望着李弘义按刀的手,甲胄下正在发抖,"弘义兄可记得,你这个姑爷没事。"
"父亲," 她按住李弘义握刀的手,"杨伯父说得对,陛下不会让亦晨有事。"
亦晨的指尖划过砖缝里的冰轮纹刻痕,忽然听见送饭口传来轻响。青瓷碗底的桂花香混着墨香,他摸出藏在饭团里的纸条,火漆印正是商盟的暗记:"陛下三日后亲审,勿忧。"
牢外传来脚步声,他迅速将纸条塞进腰带暗格 —— 那里还藏着李璇玑绣的平安符。铁门开启时,他看见秦军的太子冕旒在廊下晃动。
"亦晨统领好兴致," 秦军的声音带着寒意,"在牢里倒是悠闲?"
亦晨望着对方忽然轻笑:"太子殿下看错了,没事也来住几天吗?"
秦军的瞳孔骤缩,忽然看见亦晨腰带暗格里露出的平安符 —— 那是李璇玑的字迹。